但这依旧有哪里不太对劲。
德拉科耐心地分辨着邓布利多的发言——
“……时间紧迫,一周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将率领他们精心筛选的竞争者前来,挑选勇士的仪式将于隔天晚上的宴会上举行。我们将举办一次舞会,欢迎外宾、祝福勇士,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很遗憾,这本该在圣诞假期前进行——”
有学生插了一句:“梅林的胡子,如果不会跳也太丢脸了——”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学习跳舞——”
邓布利多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并友好地提醒:“尽管仓促,希望你们能及时邀请到舞伴——不管是否成为勇士。当然,开赛选拔绝对是严谨的,一位公正的裁判员将挑选出代表各自学校的勇士们,为自己的学校赢得荣誉,个人冠军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和今年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作为这个即将进行到七月的学期的补偿。看来大家不得不学会清凉咒,不然这个酷暑就比作业更难熬了,尽管现在也足够寒冷。”
不,一点儿也不冷。
准确的说,太酷了!哄闹声将整个礼堂的氛围炒得火热,仿佛没有人能感受到城堡外冬日的寒风。
长桌前的学生们在荣耀和财富面前纷纷狂热地尖叫起来。
而一周后的今天,周五,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傍晚六时抵达。
德拉科背后,礼堂外的门厅里这会儿传来各院院长让学生们排好队伍的声音,准备一会儿走下台阶往城堡前面去迎接来客。叽叽喳喳的崽子们正在相互间讨论着两所学校的代表们会以什么方式登场。
好似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不合群的学生。
德拉科仍坐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摆弄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上面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新闻。
人类擅长逃避,哪怕巫师也不例外。
神秘事务司事件里失败之后,尽管第二天《预言家日报》透露魔法部的一级门在那一夜被暴力破坏,但那天的新闻实在太多了,包括食死徒袭击麻瓜村落导致伤亡以及霍格沃茨的摄魂怪暴动,当然这一切都被归结于那批逃亡在外的疯狂食死徒们。事实上,在这样的爆炸新闻之后,之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看起来平平无奇。黑魔王伏地魔再一次轻而易举地销声匿迹,就像是一个潜伏在人群里的幽魂,随时随地准备发出毁灭性的袭击。只有魔法部的小道消息证明缄默人与魔法部部长福吉发生了争吵和冲突,想必是为了那些不能宣告全魔法界的“预言球”的损坏。
预言球。
他信手翻着报纸,微蹙着眉头,似乎因为某些困扰和犹疑陷入了漫长的思索。
那些预言球对时间、历史和魔法发展虽然有着极高的研究和参考价值,但事实上摆在预言大厅积灰多年,只是一个被保存的记录。毁掉这些珍贵的记录当然应该愧疚,然而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面前,德拉科遗憾的不过是那一颗至关重要的预言球未能如愿谋取。
那颗关于哈利·波特和黑魔头的预言球……
那个预言,还有世界上同时存在着多个黑魔王这件事……
德拉科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喧嚣从门厅外再次传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有人正在惊叹布斯巴顿那十二匹飞马拉着粉蓝色的马车从天而至梦幻又浪漫,银鬃金马,每一匹有大象那么大,卖弄学识的高年级学生会说那是神符马;另一拨人则在感慨德姆斯特朗的大船竟然从黑湖里冒了出来,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酷毙了。
他动了动手指,报纸扭着腰收了起来。
紧接着德拉科看到了所有人鱼贯而入,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大代表团,再往后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和学生们。和邓布利多走在一起的,是另外两所魔法学校的校长奥利姆·马克西姆和伊戈尔·卡卡洛夫。前者是一位高大优雅的女士,她拥有混血巨人的血统;而后者,真难以置信他敢在此时踏上英国的领土,他是一个食死徒,准确的说,前食死徒——在被捕入狱、伏地魔倒台之后,他因供出其他食死徒的名字,背叛了伏地魔而获得赦免——德拉科在一年级还凭借卡卡洛夫前食死徒的身份推拒前往德姆斯特朗。
以卡卡洛夫胆小的本性,不该在黑魔王复活、食死徒越狱的风口浪尖前来霍格沃茨。他应该清楚伏地魔复活的消息,在黑魔标记变得灼烫,在食死徒被召集之后。
他还以为卡卡洛夫早就逃跑了。
德拉科一边放纵思绪在自己的事情上打转,一边分出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亦步亦趋跟着邓布利多的卡卡洛夫身上。尽管卡卡洛夫的双眼里冷漠犀利、毫无笑意,且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但他的脖子绷得很紧,正在严肃小声地和邓布利多谈话。
他前来霍格沃茨,争霸赛恐怕还在其次,真正目的是借机寻求邓布利多的庇护。
至于邓布利多的回应……
德拉科远远望了一眼,露出微妙的哂笑,清楚邓布利多仍旧怀疑卡卡洛夫的立场。瞧瞧暗中盯着卡卡洛夫的疯眼汉穆迪,当初正是他花费六个月将卡卡洛夫追捕到手,现在卡卡洛夫都不敢和穆迪正面对视。在暗潮汹涌的当口,邓布利多不会给予立场不明的卡卡洛夫任何承诺——尽管德拉科也清楚,卡卡洛夫确实彻底脱离了食死徒。准确的说,他的背叛使他彻底失去了伏地魔的信任,他本会死于1996年的夏天,也正是黑魔王向整个魔法界宣告归来之后——当然,在1994年的今天,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变化既足够多,也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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