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边,是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旗帜下面粼粼而来的车马,在川流不息的行人中,马车帘子轻轻掀起,一个恬淡惬意的笑脸的妇人与随侍说笑。
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无一不反衬出黎盛京的繁荣盛世,平民自得其乐。
然
街角里,聂怀脱下靴子,倒了不少水出来,靠在墙角上又脱另外一只。
“风家居然被圈进起来了。”
“怎么会!?”
梁园探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卫兵站在风家大门口,甲胄长枪齐全,细细数了一下居然有十多个人。
“他们可是掌管京城护卫和皇城护卫的家族!”
“挺好。”
“…………?”
聂怀把水倒干净,又将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下来,捡着体面一点,却怎么也找不出来,索性又穿了回去。
“被圈起来说明风老大在家呀。”
要是一群四六不懂,啥事不主的家奴,那聂怀就真叫天天不应。
反而明白事理的风少典在家的话,很多事情不用费神说明。
聂怀走在前面,梁园拖着迷迷糊糊的张曦文跟在后面,三人低头在人群中钻了几下,行人果断绕着他们走,生怕被粘上埋汰,惹了晦气。
梁园拉扯了下聂怀的破袖子,说:“人群中有暗桩,各处也藏着人。”
收到聂怀点头了解的眼神,梁园又将张曦文往自己这边抱紧了些,省的一会儿打起来给他弄丢了。
走到风家大门面前,聂怀立马捏着鼻子,双手捧着水泡了四五天的破衣服,带着哭腔说:“大爷您行行好,给点银两吧,我兄弟病得不轻,行行好吧,您老洪福齐天,富贵无边…………”
说着向看守风家的守卫走过去,一长串吉祥话过后,已经来到卫兵面前。
可能是这个卫兵心底不错,也可能是聂怀三人的样子太惨,几个卫兵相互看了一眼,手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放在那冒着刺鼻味道的破布上。
“赶紧走!”
捧着讨来的铜板,聂怀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眨巴了几下,将铜板小心包起来放进怀里,下跪冲着卫兵磕了三个响头。
一心向善的人很多,但真的会出手给钱的人却真真没多少。
从小是孤儿的聂怀对这种人有着天生的敬爱和祝福。
再次起身,一拳打在那人腹部,翻身刀手砍在他的后颈,眨眼之间便将人打晕。
本能反应其他卫兵长枪冲过来,聂怀夺了一把长枪左右横扫两下,梁园就跟着聂怀身后,一步一进,来到风家大门。
大街上的一些人撕了衣服冲上来,但无法冲破聂怀的长枪攻击,三下两下打了回去,有的躺在地上捂着伤处打滚。
也就这个时候,从小巷子里冲出来一片甲胄兵士,手里高举钢刀。
“快点!”
梁园已经赶紧拍打门,叫人,心里腹诽看门的可不要是个聋子才好。
咻——
一直箭矢从对面楼阁上飞射过来。
“王爷小心!”
张曦文忽然起身冲了过来,肩膀将聂怀撞了一晃,箭矢钉在张曦文的肩膀上,聂怀长枪垫在膝盖上,断成了两截。
“许久没有领略王城大军的威力,今天好好练练你们!”
此话一出,许多黎盛京,特别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这声音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的骨子里。
当年大皇子和二皇子满门抄斩,操刀的刽子手就是聂怀,一人屠戮皇族,连刚刚登基的皇上都不敢站出来给自己亲兄弟说句话。
那几天,北城门血流成河,死的都是黎盛京最尊贵的人。
那个时候,聂怀每杀一个人,都叫一句他们的名字,最后连孩子都没放过。
事情已经十来年,当年在场的那一批人如今在各处,却连聂青山这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只道:千岁爷。
风家的门打开了,愣神的兵士再次冲了上来。
聂怀是叛贼,连皇上都这么说了,自然要冲上去,但士气已经几乎没有了。
扔了断掉的长枪,聂怀拎着张曦文跟梁园挤进门缝里,反手关上门。
“赶紧关上!”
门房正傻傻的望着聂怀,问话还没说出口,聂怀却看到对着自己满院子的强弩钢刀。
“这么热烈欢迎?”
一把捞了张曦文起来,中箭的那肩膀已经被血染红,人本来就发烧,这回直接晕了过去。
在强弩轻甲之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秀雅的男人,着冰蓝上好丝绸袍子,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的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你怎么还没死!”
微抬起的下巴,狭长的眼睛中间,星河璀璨,薄唇紧紧抿着,唇角向下,看起来心情不好。
“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呢?”
“放箭!”
“别!别别别别…………咱有话好好说,你家娘子不还在皇城了吗?
我带你接亲去!”
风少典眼睛眯起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巡视,仔细端详了一阵子。
“那个人是你王府旧人?”
聂怀曾经被先皇认为干儿子,封为异姓亲王,虽然当时人人都知道他是兵马大元帅,但但是住得却是王府。
刚刚张曦文叫了聂怀一句王爷,风少典误会了。
“不是,他是西楚人,瓮城守军一个小文官。
哎,不是,你都看见他生病又受伤了,能让我们进去收拾一下在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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