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虎牙小战士叫道:“排长,卫生学校的学员来了!”
刘排长回过了身来,只见二十几名卫生学校的学员排成整齐的两行从南面走进了广场,一个男教员在前面带着队。
男教员带着卫生学校的学员走到了八路军队伍跟前,那名教员喊道:“立定!”
学员们站住了。
那名教员走了过来,对刘排长伸出手来道:“你好,你们是护送学员们到一二○师的队伍吧?”
刘排长和他握了握手,道:“对!”
那名教员道:“我们一共是二十二名学员,十七名女学员、五名男学员,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刘排长微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安全护送到!”
刘排长上前几步,对卫生学校的学员们道:“同学们好,我是刘排长,由我护送你们过黄河到一二○师部报到,现在我命令,全体,向后转!”
学员们转向了南面。
刘排长转过了身来,对冯君道:“你排在他们队列里!”
冯君走过去,排在了队列最后一排。
刘排长对战士们道:“一二班跟我走在前面,三班殿后!”
刘排长说完,大步向前面走去,一二排的战士跟了上去。
这时候,散在广场上的老乡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拉住学员们的手,给他们塞着东西说着话。
一个老大娘挎着一个小柳条篮走到了冯君的跟前,揭开了篮子里的蓝布手帕,里面是小半篮子风干的红枣和几个鸡蛋,她抓了一把红枣,往冯君的口袋里装着,道:“女子,把这枣装上,这是我们家树上结的,风干的,路上吃!”
她打量着冯君,口里“啧啧”叹道:“这么心疼疼的女子,你大你娘可舍得你哩!”
冯君不由得眼圈红了,说不出话来。
老大娘又拿出一个鸡蛋塞到冯君的口袋里,道:“这是我家老母鸡下的,我煮熟的!到前线救伤员的时候自己也要操个心,记下了没有,你大你娘在家里操心着哩!”
冯君心里想:大、娘,你们在天之灵是否此时也在为我相送!
她两行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频频点着头道:“记下了!”
老大娘看见冯君哭了,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是东城门外虎娃他娘,女子,你再回到延安来,就到我家里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冯君点着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老大娘叹了口气,道:“多好的女子啊!”
她又挎着篮子走到了冯君旁边的那名男学员跟前,抓了一把红枣,给他塞进口袋。
这时一个老大爷走到了冯君跟前,撩起羊皮袄,掏出一个黄干干的馍,道:“女子,装上,我早上听说八路军要到前线去,从篮篮里取出来,到锅灰里烤的,是玉面的哩!”
冯君推辞道:“大爷,我们不能要老乡的东西!”
老汉睁起了眼,道:“跟我客气甚哩,多救几个伤员我比啥都高兴哩!”
冯君一看老大爷还是个犟脾气,只好接下了那个馍馍,放进了口袋,道:“大爷,我到前线不是救伤员的,是打仗的!”
老汉道:“甚?你是打鬼子的?!”
他又撩起了羊皮袄,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烤的玉面馍,道:“把这个也装上!”
冯君道:“大爷,我真的不能要!”
她拍了拍干粮袋道:“你看,我们都发的干粮呢!”
老大爷又睁起了眼,道:“都给你说了不要跟我客气不要跟我客气,你再客气,我就真生气了!”
冯君只好接过了那个玉面馍,塞进了另一只口袋。
老大爷这才笑了,道:“这就对了嘛,女子,记下,多打几个鬼子,叫他们想都不敢想过黄河来!”
冯君点头道:“我记下了!”
刘排长双手插腰站在队伍前面。
虎牙小战士叹口气道:“唉,也没人送东西给咱们!”
圆脸战士看着他,笑着逗他:“怎么?嘴馋啦?”
虎牙小战士道:“谁嘴馋啦!老乡们知道咱们不是到前线去,看不起咱们!”
刘排长回过头来,训斥道:“胡说什么!前线条件艰苦,老乡们知道学员们去前线才送他们,咱们在延安比前线条件要好的多,要老乡送什么东西,再说咱们红军的时候就有纪律,行军时不踏坏老乡的一草一木,住宿时不拿老乡的一根线!”
他扭头看了一下被老乡们围住的学员,道:“这样下去就耽误时间了!”
他一挥手:“出发!”
八路军战士走在前面,卫生学校的学员们向老乡们告别,跟着战士们向东南走去。
冯君看了看前面,对老汉挥了挥手,道:“老大爷,我走了!”
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老汉也向她挥着手,道:“女子,记下,多打几个鬼子!”
冯君回头道:“老大爷,我记下了!”
广场西南处,那个腰扎着红带子的精精瘦瘦的老汉已经撑起了大旱伞,看见队伍动了起来,老汉喊了一声:“起!”
老汉脚下扭起了秧歌步,单手擎着旱伞转动着,他身后的三个精干小伙子散开,一声齐吼,连蹦带跳地敲起了腰鼓,舞出各式花样敲法,嘴里发出喊叫声,显得活力十足、气冲云霄,溅扬起了四周一片尘土。
冯君走在队伍里,挥手向一旁的老乡们告别。
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跟着队伍,将一条白毛巾递了过来,对冯君道:“女子,把毛巾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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