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安心于臣服他、顺从他,却同时又反抗他、郁郁寡欢。
崔钺对我的掌握和了解像无数把刀,反作用着,密密麻麻地插进他的心,他心疼得窒息。
读下去,他真的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因为我说京墨帮我实现了理想。崔钺嫉恨,他不甘,他愤怒,如果说我还活的好好的话,崔钺要是听到我因为这件事感激京墨,他绝对会毁了这一切。
然后崔钺看到了“可是”二字,又看到我说京墨不是我的荆棘树,虽然如此,崔钺没有半点高兴。
害死我的荆棘树,虽然独一无二,让我寻求到如此地步,在崔钺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继续看下去,崔钺冷笑一声,还想去法国化成灰烬?别做梦了,周子燃。
爸爸?
爸爸?
这是什么?
为什么叫京墨爸爸?
崔钺很心烦,这封信没有达到他的初衷,反而增加了更多烦恼。
然后崔钺打开书里夹着的纸条,读完之后,崔钺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闭上眼,微微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他心里是激动兴奋的,同时也遭受着巨大的沉痛,他将昏迷的我抱起来,像第一次问我要不要做他的狗的时候一样,安抚我的后背。
“宝宝乖,你不是荆棘鸟。”
即便曾经是,死过这一次,以后也不是了。
若干年后,那张纸条被崔钺裱起来了,我的字写的很好看,虽然虚弱无力,但还是很漂亮的:
“有机会告诉崔钺,如果他爱上别人了,就烧纸告诉我,我好把他这根带刺的荆棘掰下来。”
“还有就是,告诉他我没有违背誓言,我离不开他,我爱他。”
不知道你们可曾有过一种体验:当你要做出某个选择时,你一心想着要达到目的A,可是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你却发现自己在情景B中,你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着选第一个,实际上却选了第二个。
反正我醒来看到落地窗外的埃菲尔铁塔顶时,我以为我和京墨在法国旅行。
我闭了闭眼,头疼得难忍,想翻个身,发现我**没知觉了。
我用手去摸我的腿,胳膊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握住。
“别碰,你下肢瘫痪了。”还没有完全醒的时候,崔钺的嗓音带着沙哑。
崔钺!瘫痪!
我大脑“嗡嗡”地响着,什么意思?我双腿废了?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苏州吗,为什么现在和崔钺在法国?
崔钺把我翻了个身面对他,“我发现你还是那么有想法,动不动就跟我玩心跳?”
“咳……不是,我真的腿不能用了吗?”这真的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嗯。”崔钺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你骗我的吧。”
崔钺把我翻过来抱着,我的腿才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感情是崔钺压了一晚上,压麻了。
“嗯。”崔钺是有起床气的,他嫌我话多,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继续睡。
大哥,您这反应不对吧,我怎么也是死里逃生走了一趟,我醒来见到你心里都激动地狂奔,您几个“嗯”就过去了?
我想可能是崔钺大概知道我什么时候醒,所以在他的预料中吧。
崔钺还在眯着,但是我睡了好十几天了,我脑子都是蒙的,完全罢工的样子,我想捋清楚发生了什么,努力思考了一会儿,结果就是一团乱麻塞在我脑子里,我连线头都没有找清楚。
周子燃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既来之则安之。再加上,我完全没料到我还能睁开眼,严严实实地窝在崔钺的怀里,我实在是想抓紧每一秒享受,享受他在周围的安心。
我不用太操心我又是怎么被崔钺活着带到这里的,崔钺总是可以做到。
等等!崔钺带我来法国难道是——那封信!
我猛地睁开眼,崔钺不会是看到那封信了吧!那他也一定会知道我以前的事!虽然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可是他会怎么看?
我陷在一片慌乱中,呼吸有点急促。
“想什么呢?”崔钺半睁眼,垂下眸看我,里面干净的灰色一片清冷,像严寒地区冰封的湖。
“你……有没有看到一本书?”
“什么书?”崔钺不解,问我。
“崔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宝宝,我就在你家隔壁,我看你好几天不出来,喊了物业带我进去的。”崔钺露出点笑意,虽然不怎么友好,但是最起码湖水开始解冻了。
但这样的表情叫着“宝宝”确实挺吓人的。
原来崔钺在苏州住的离我那么近,不过这不是我问的重点。
“那你没有看到我拿着的书吗?”
“你都没命了,我还管你拿不拿书?”崔钺的语气含有责备的意味。
实际上,崔钺也没说谎,他刚开始没注意到我拿着书,只是他抱起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僵**,那书被我捏在手里上了救护车,崔钺才注意到,结果信封写着三个大字:京墨收,崔钺一生气,把信封夹回书,扔到一旁了。
崔钺带着那本书完全是因为顺手,他才没有非要看看我有什么遗言要说给京墨听。
我点点头,崔钺现在怎么这么凶,我不敢说话了,头往他胸膛上蹭蹭,很好,胸肌还是熟悉的感觉。
崔钺也知道我的所有选择都是极端痛苦带来的结果,他不该显示出对我太苛刻的样子。可是想起我的纸条后,他开始为所欲为了,索性要翻翻老账,“周子燃,你现在挺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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