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樊昊朝程奕点了点头。
“嗯，”程奕走到收银台边儿，拍了拍桌子上的一个Q版小猫头的摆件，“吴锋还没来呢？”
“估计还有一会儿，这个点儿市中心准堵车。”樊昊看了眼Q版小猫头，低头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
程奕点了点头，继续扒拉着小猫头。
樊昊作为程奕的发小，对他过去的事无所不知。当年程奕突然退班，吴锋联系不上他，最后还是去找的樊昊。
“你先找个位儿坐会儿吧，”樊昊用下巴点了点里面靠窗的那个空位，“还是那个套餐是吧，我一会儿给你弄，先去忙了。”说完就往后厨走去。
“嗯。”程奕应了一声，往靠窗的位置走过去。
现在这个点儿正是一些周末空闲的上班族喝早茶的时间，整个咖啡店都坐满了人，只有他这一桌儿没人坐，应该是樊昊专门给他留的。
程奕刚坐下没几分钟，吴锋就穿着西装，胳肢窝里夹着个文件包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吴锋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坐在了程奕对面。
“还行，我以为您要堵好一会儿。”程奕往座位后靠了靠。
吴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外套搭在了椅背上。他正了正身子，抬头看着程奕，张了张嘴。许久不见，气氛着实尴尬。
程奕看着面前四十来岁依然气质端正，年轻帅气的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开头的时候，樊昊端着一盘咖啡和甜点走了过来。
“吴老师，您来了啊。”樊昊放下餐盘，把咖啡和甜点依次放在桌上，扭头对着吴锋笑了笑。
“小樊，好久不见啊，”吴锋笑着对着樊昊点了点头，“越来越有老板的气质了。”
“嗨，您说笑了，老师也是气质未减，还是这么年轻。”樊昊收起餐盘搁在围裙旁，看着吴锋笑了笑。
吴锋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改天请你们再吃顿饭，就当许久不见叙叙旧了。”
“行啊，等老师的消息，”樊昊转身看了眼程奕又扭头对着吴锋继续道，“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
吴锋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吴，您不够意思啊。”程奕眼睛盯着樊昊走远的方向，话却是对着吴锋说的。
吴锋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咖啡吹了吹，抬头看着程奕说：“你不会介意我自作主张吧？”
“您说呢？”程奕收回目光，低头摆弄着托盘里的勺子。
“唉，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天赋，”吴锋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不光是我，以前画室的老师们都很赏识你。”
“我知道，”程奕低头凑到咖啡面前吹了吹，“我也没怪您，我就是看着自己的画儿被莫名其妙的展示给别人看，很不爽，您懂我意思吧？”
“嗯，我懂，”吴锋点了点头，“这个做法是老师的疏忽，但是你要懂老师的心意。我只是想让更多人知道我有个学生画得非常好。”
程奕低着头没说话，像是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吴锋，“老吴，您现在的工作室做得很大吧，我前几天看到您朋友圈发的动态了。”
“是啊，不过工作室做得挺累的，”吴锋说，“我这个工作室主要是做插画的，画得好的插画师的作品就拿出去全国各地的展览。而且我们现在正在招收一些画手，你也看到动态了，就在这个月，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招人，四月底就停....”
“老吴，”程奕打断了他，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你不会是想让我应聘吧。”
吴锋沉默了。
“老吴，您知道我....”
“你可以试试，我想给你这个机会，”吴锋突然开了口，“机会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做？我知道你还对画画感兴趣，你只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羁绊。”
程奕喝了口咖啡没说话。
“这是工作室的名片，”吴锋从文件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了程奕面前的桌子上，“想好了联系我，我等你的消息。”
程奕扫了眼桌子上的名片，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是银色的字体——WF Studio， 嚣张且个性。
吴锋看着程奕没有收下名片的动作，没再说什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俩人随便叙了会儿旧，吴锋就说有事在身跟程奕道别了。
程奕看着桌上的名片正发着呆，脑子里乱得很。
“你怎么想的？”樊昊坐到了程奕对面。
“不知道，”程奕看着窗外说，“爱咋咋的。”
樊昊撇了撇嘴，往座位后靠了靠。
“行吧，你再忧郁会儿，我一会儿出门一趟，”樊昊盯着程奕看窗外的动作坐了会儿，实在感到无趣，便站起了身，“走了啊。”
程奕盯着窗外的动作没有动，胳膊对着樊昊的方向挥了挥。
等到樊昊走远，程奕又盯了会桌上的名片，犹豫了片刻，抬手把名片收进了裤兜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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