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纯闭着眼酝酿着睡意，却实在被这阵仗闹得实在生烦。
于是她利落地翻了个身过来，“啪”地开了灯。
“你怎么了？”她皱着眉问道。
“痒……身上长了很多小疙瘩，特别痒。不知道是不是过敏了。”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光线一刺激，略微不适地眯起了眼，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不停。小纯顺着看过去，只见他裸露在外的胸膛、手臂和脖颈上，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微红色的小疙瘩，因为用力抓挠，其中的一些被抓的几乎见血了，看起来分外的渗人。
小纯强忍着不适，却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下床去找了止痒的皮炎平丢给他。
“喏，先用这个涂涂，明天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哦。”小纯丈夫点了点头，说，“好。”
由于发作起来实在难受，第二天一早，小纯的丈夫就去挂号看了医生。
依然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检查回来，饭后吃了口服的西药，再涂上外用的药膏。
本以为病症是该药到病除的，结果谁料到，不管是内服还是外敷的药，都没有发挥应有的效用，反而是给那些小疙瘩汲取的营养似的——小纯丈夫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越长越大。与此同时，他还感觉自己的精神也越来越差，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命力，不仅头晕、四肢乏力，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有些青灰。
小纯没有抱怨，她尽职尽责又任劳任怨地伺候着，一切都还挺和谐。
可是这天夜里，男人的情况却越发不大好了。
随着肉疙瘩的生长，男人浑身都开始发疼。背后的肉疙瘩压在身下，疼得他死去活来，双目眩晕，却又不能纾解。
到最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疼晕过去的。
最可怕的是，第三天早上起来，小纯往旁边一看，发现情况继续恶化。
丈夫身上的肉疙瘩显然又长大了一圈，而且好像渐渐地有了形状。它们制式统一，稍远地一看过去，像是用什么模具精确地刻出来的，齐齐整整。但是只要凑近了再细一看，又好像各个都有细微的区别。小纯竟然有闲情自嘲地一笑，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密集恐惧，否则对着这挨挨挤挤的一堆东西，像小孩儿的头似……啊，等、等等！
像什么东西？
小纯精神忽然绷紧，头皮发麻。
她再度凑近端详。
待到看清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肉疙瘩的形状，她吓得往后猛撤！
头！……竟然是头！又是头！
她的心猛的一沉，浑身力气被倏然抽走，失魂落魄地向后歪倒，半撑在床边，深思不属，两眼放空。她的浑身不住颤抖着，整个人在瞬间被恐惧吞噬了。
丈夫全身长满了……长满了小小的、精致的。
肉瘤模样的——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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