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泰云起得更早,扫扫门前雪,就敞开扬声机打他的太极拳,外边冷成那样,他却穿成一身轻闲。
盛南昭在哪里都好似家庭煮夫,脑子里成千上万的菜谱,上可撑场面,下能接地气。
“这是什么?”钟瑜蹲下来,拾起地上不知名的瓜。他不认识瓜,瓜不认识他,除了黄老头家的大西瓜。
“小南瓜。”盛南昭说道:“就是长得不大好看,畸形了,估计长个儿的时候偷偷钻地洞了,不过能吃。”
钟瑜点点头:“你想拿它干什么?”
“擦成丝儿摊个饼吧。”盛南昭想道:“那老头儿真是好胃口,昨晚那六十个饺子还是我低估他了。”
“我来帮你吧。”钟瑜走到水池边洗那个不甚美观的小南瓜。
“行。”盛南昭又倒腾出面粉,伸鼻子闻一闻,笑道:“别看他一个人住这儿,倒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能找到。”
钟瑜好奇:“也不知道爷爷平时身体怎么样,他如果一直这么一个人住,将来年纪再大些,谁来照顾他?”
“放心吧,我给他留了电话。”盛南昭说道,心想这黄泰云从前被他爸陷害,以后不知道要怎么指使自己,“再说,咱们以后得了空,可以经常来看他。”
钟瑜又说:“也对,我们可以帮他种地。”
“嘿?”盛南昭稀奇道:“你还来劲儿了?你那么嫩的手提笔写字就行了,我顶多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钟瑜看着他傻笑,的确无法想象盛南昭这种公子哥儿卷裤脚戴草帽下田种地的样子。他把小南瓜从水里捞上来抖了抖,问道:“这个瓜要剥皮吗?”
盛南昭上前接过来:“我来就行了,你别伤着手,去把面倒出来和水,再打个鸡蛋撒些胡椒粉跟盐,注意比例。”
“好。”
这两人忙活半晌,外边听着戏打太极的那位顶着薄薄一层雪就进了屋,进屋就嚷嚷:“早饭还没好啊?”
好家伙,盛南昭本以为自己一大早起来做早餐能惊喜到这老头,结果这厮居然当成理所当然,他气不打一出来,拿着锅铲气势汹汹就要上前理论:“什么好没好?好没好管你屁事!我是你家保姆啊,做早餐还得留你一份儿!?”
钟瑜哧哧地笑出声,赶忙上前拉住他:“你本来不就多做一份儿了吗?怎么还置起气来了?”
黄某人不当一回事,径直走到桌前,嘴里哼哼调子,翘着个二郎腿:“别嚷嚷了,大过年的,多晦气。”
“你还有理了?!”盛南昭这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气得直冒烟儿。
“行了行了。”钟瑜笑着抢下他手里的锅铲,“再吵该糊了。”
“哼。”盛南昭转过身背对着黄泰云生闷气,弯腰在钟瑜耳边小声咕哝:“我本来还以为能感动他一下的,毕竟他昨晚输了那么多钱,现在瞧他这厚脸皮,我就不该最后一局大发慈悲让他赢。”
“我怎么觉得他也输得挺开心的?过年有人陪着他,心境肯定跟以前不一样吧。”钟瑜说道。
“也就你这么体贴他了。”盛南昭伸开双臂把人困在身前,顺便拿盘子把饼盛出来:“旁边的锅里有白粥,挺稠的,要不要给你加点白糖?”
“好啊。”钟瑜说道,瞟了一眼黄泰云,发现他也正背对着这边,于是放心大胆地贴着盛南昭的胸膛。
盛南昭开始使坏:“那你亲我一下,你的甜度决定你白粥的甜度。”
钟瑜相当顺从地抬头亲他,在这个吻被盛南昭进一步加深的时刻及时止住。
虽然没亲够,但是盛南昭心情大好,笑道:“难得你今天这么主动啊,有压岁钱拿就是不一样。”
大年初二的早餐有饼有羹,桌上一老一少战争不断,钟瑜在一旁打圆场也打得不亦乐乎。
“你看看人家!”尽管黄泰云觉得盛南昭做的饭很好吃,但还是要骂他:“你俩都是男孩儿,怎么人家安安静静的,你就这么咄咄逼人!?”
盛南昭差点儿撂筷子:“你还好意思说我?隔壁的老大爷慈祥和蔼,怎么你比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还能贫嘴!?”
“说明爷爷身体好嘛。”钟瑜喝一口甜丝丝的白粥。
黄泰云甚是欣慰,往钟瑜的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南瓜饼:“你可真是个好孩子,也只有你这样的性格才能受得了这姓盛的,还能跟他做朋友。”
钟瑜觉得此言得之,便朝他笑了笑。
盛南昭顿觉两边受挫,腹背受敌,这糖算是白加了,但他怪来怪去,没怪钟瑜替黄老头说话,而是怪自己。
怪自己没把钟瑜给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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