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走到餐桌旁,抽出一张椅子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发小后遗症,盛南昭起初还下意识地以为钟瑜会坐在他的床上。
水烧开了,盛南昭冲了一包感冒冲剂给他。
“你爸最近怎么样?都没回家?”他问道。
盛南昭最近有空就盯着自己放在钟瑜家里的那个微型摄像机,却都只见到了钟瑜一个人。
“没。”钟瑜小声说道,两手捧着玻璃杯,看着杯子里打着旋的药,热水的雾气在他的眼睫间腾起又散去。
“烫不烫?”盛南昭突然问道。
钟瑜抬起头,霎时间便对上了那双桃花似的眉眼,隔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竟更显风情。
“不烫,还好。”他说道,又急忙低下头喝药。
过了好半晌,不知是不是错觉,钟瑜老感觉盛南昭在看自己。药喝完了,刚要说句道谢的话,对方先开口了。
“你那天晚上跟着Levi来了?”
钟瑜手一抖,玻璃杯差点掉地上。太尴尬了,盛南昭千万不要记得那晚的事儿!
“酒吧里有人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我就随便问问。”盛南昭说道,一边随意喝了点酒,一边观察着他。
钟瑜还是点了点头,“我就来看了会儿书,没地方去了。”
“没地方去?”盛南昭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不回家?”
“不想回去。”
“那你在我这儿呆着吧。”盛南昭说道,厚底的酒杯在掌间旋转,轻佻随意,像是一时兴起。
“不了不了。”钟瑜连连摇手,“不麻烦了。”
盛南昭瞄他一眼,“那明天请个假吧,都感冒了。”
钟瑜又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开口道:“昭哥,我爸欠钱的那个事,他是欠了你的钱吗?”
“不是,是别人的,我就负责卖个人情,帮他赊了一段时间。”
“别人?哪个别人?”
盛南昭看着他,“我呢,又不缺钱,开那玩意本来就是为了玩儿的,来的都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他们也不是为了钱来的,都是想喝喝酒交个朋友。结果你爸呢?”
他摊摊手,继续说,“中老年棋牌室容不下他,非要到我这儿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这儿的,跟一群纨绔子弟耍在一起,就只有人家耍他的份儿。没钱还喜欢叫嚣,欠了人家钱又不还。那群人也不缺这点儿钱,就是缺点儿可干的事情,逮住你爸不松手,我也没办法,我也懒得过问。”
“那他到底欠了多少?”钟瑜鼓足了勇气问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多少,他也只能慢慢还。
“三十万。”盛南昭说道,云淡风轻地竖起仨手指头。
钟瑜吓了一跳,“三十万?这么多!”他有些慌了,就凭他自己,这辈子估计都还不上。
盛南昭看出他的心思,缓声道:“你当然还不上,不过也好办。”
“有什么别的办法?”钟瑜期待地看着他,眼里闪着光。
那眼神里的可怜劲儿分外撩拨人。
盛南昭笑了笑,“赎个身,脱了裤子给他们操一顿,就完事儿了。”
钟瑜愣在那儿,脸都吓白了。
盛南昭垂着眸,继续说道:“要赎-身呢,只能是你,总不能让他们去**爹吧,也硬不起来啊,是不是?”
“我……”钟瑜直往后撤,睁大眼睛无助地看着他。
对视半晌,盛南昭绷不住了,大笑道:“逗你玩儿呢!”
他看着钟瑜魂飞天外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醒醒。”他说道。心想这孩子看着闷,倒没显得多深沉,挺可爱,还挺好骗。
赎-身?他还舍不得呢。
“那我——”钟瑜两耳通红,手足无措。
“你干什么?”
“我回去了。”他呢喃道。
“回家?”
钟瑜点点头。
“我刚吓着你了?”盛南昭轻声问道。
“没。”
“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盛南昭看了他一会儿,摆摆手,“去吧。”
钟瑜一溜烟儿跑了。
第二天上午,盛南昭照例去了城南,约了几个以前学相关专业的朋友去考察。
初步划下了大约十二平方公里的土地,就等着进一步的筹划了。
愁死他了,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再繁琐的事情也只能亲自出马。园林规划的书整天捧着看,他那双眼睛自从那天肿成了核桃,就一直累得慌。
这会儿往窗外一看,发现下雨了。
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的,老天爷哭得比他那天惨多了。
盛南昭把书放下,走到窗边往外看,N市的排水系统瞧着挺次,地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
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喷嚏。
先进厨房捣鼓一阵儿,拿着伞就出去了。
“你上哪儿去?”Levi问道,“外面不能开车,水太深了。”
“巧了,我就是要飙车。”盛南昭说道,顺手拿了件皮衣,“飙我的哈雷。”
“耍什么帅啊?”Levi责怪道,“小心又感冒,你才刚好。”
盛南昭笑着啧一声,“到底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爸?”
“嘁。”Levi翻个白眼,“懒得管你。”
盛南昭披上衣服戴上头盔登上摩托嗖地出去了,放浪形骸,晚高峰时期赶上下雨,路上堵得厉害,但是没堵到他这骑摩托的。
高速旋转的轮胎在雨水间飞驰,向两边激起的水花刚好为这潇洒的狂人在水路里开了个道。
盛南昭狂得很,人家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在他身上就是不管用,知道的越多,他这人就越狂。
这辆哈雷他重金改装过,高级的配置,先进的设备,曾经还跟着他让他得过一个国际设计金奖,全球独一无二。
简直就是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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