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i还在楼下给酒客弄水烟,余光瞄见钟瑜匆匆跑出电梯口,于是看好戏似的,“怎么了?见着鬼了?”
钟瑜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从盛南昭怀里钻出来,忙着喘气儿,“他,他生病了。”
“我知道啊。”Levi戏谑地挑挑眉。
“他还哭了。”钟瑜又说道。
Levi这回上心了,“哭了?你干什么了?”
钟瑜愣怔看他,“我听见他喊他妈,我就——”
这要让人怎么说得出口,盛南昭喊妈,所以他就答应了一声?
“他生病的时候就会这样,”Levi释然,“跟他说句你妈死了,他就能安静一段时间了。”
“啊?”钟瑜尴尬地蹙蹙眉,“为什么?”
“因为他妈真的死了呗。”Levi摊摊手,“多的也别来问我,我也没妈,我也不知道。”
“哦……”钟瑜似懂非懂,这俩人的相处方式未免太奇异了点,哄人的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
“你要回去了?”
钟瑜点点头。
Levi试探道:“你不等他醒过来?”
“我,为什么?”
“算了算了,没什么,回去路上小心点儿,随时都能来玩儿。”Levi朝他摆摆手。
盛南昭第二天早上醒来,烧已经退了,但发觉眼睛又酸又涩,一照镜子,肿了。
“这?”他揉揉眼,距离近得快跟镜子里的自己接吻了,“我怎么成这样了?”
他坐电梯下楼去,清早的爆破没什么人,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
“Levi!”他站在楼梯口叫了一声,没听见有人回他。
他自己昨天下午发了烧,也不知道Levi什么时候来上班的,就直接躺床上睡了,谁知道一觉醒来发现俩眼睛肿成了核桃。
“老板,Levi回去了。”一个服务生告诉他。
“哦。”盛南昭点点头,这臭小子,“他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晚上十二点左右,还带了个男孩儿呢。”
“男孩儿?”盛南昭提睑扬眉,觉得稀奇,“是方复吗?”
方复是Levi的朋友。
“不是。”服务生摇摇头,这酒吧里除了Levi和盛南昭,也没人在那天晚上见过钟瑜,他自然不知道是谁。
“哦?”盛南昭疑声道,心里马上就有数了。
他又在酒吧里环视半晌,最后在三楼的包间里找到了他那两个没用的发小,酩酊大醉,睡相居然还有模有样的。
一脚踹两个,调笑道:“起来了,昨晚**了吧,酒钱翻十倍啊。”
赵耀拍拍脑壳,又抽风似的晃了晃。
“干什么呢?脑子里进水了?”盛南昭招呼人来收拾包间里的残局。
“唉,头晕死了。”赵耀把陆蕴泽从地上拉起来扛肩上,“我跟阿泽今天就回B市了,你要是有事就打电话。”
“行。”盛南昭颔首道。
“正事儿别忘了干。”
“知道。”
这三个发小虽然性子不咋地,但都是个顶个的高材生,加拿大D大留学回来的,脾气比一般人差劲儿,脑瓜子也比一般人好使。
尤其盛南昭此人,毕业至今,D大里都还有人在书里夹着他的照片,把他奉为考神。
最近天气不怎么好,盛南昭就在酒吧里看看书学学习,把那正事儿耽搁了两天。
去城南那座山的路,正好会路过他上次送钟瑜上学的十字路口,盛南昭今天从城南回来,稍稍留意,刚好让他给撞见了。
正赶上学生放学。
钟瑜抬眼儿就看见一辆骚包的车停在自己面前,那车里的人比这车还骚包,脸上依然挂着蛊惑人心的笑容。
“昭,昭哥。”钟瑜喃喃道,下意识地躲开盛南昭的目光,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就觉得这人的笑容无法直视,“你怎么来了?”
“接你放学啊。”盛南昭笑道,“怎么?只让我送,不乐意我来接啊?”
“没……”钟瑜吱唔道,寒风吹过几缕,他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盛南昭留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踩了踩油门,道了句:“上车。”
钟瑜乖乖走过去,刚要拉开后座的门。
“来我旁边儿。”盛南昭说道,也没转头看他,食指尖上绕着墨镜,语气却不容辩驳,“上次知道坐副驾,这次怎么了?呆不下你了?”
钟瑜愣了愣,又走过去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相当拘谨,一下不敢多动,就敢眨眨那双瞪过盛南昭的眼睛。
盛南昭发动了车子,钟瑜又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盛南昭问道。
钟瑜点点头,还不是拜他所赐,发了高烧还抱着自己不放,就会一个劲儿哭,结果传染了。
“吃药了吗?”
“没。”
“你本来要去哪儿的?打工?”
“嗯。”
“在哪儿打工?”
“市中心。”
“你能多说两句话不?”
“嗯——啊,可以!”钟瑜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看着他,顿觉脸颊发烫。
“太闷。”盛南昭摇摇头,恨铁不成钢似的。
他也没多说什么,开着车把人带回了爆破。
Levi见钟瑜又来了,还是被盛南昭带来的,又是一惊,也不知道盛南昭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盛南昭把人带上四楼。
钟瑜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盛南昭在屋里瞎忙活。
最后手里拿了盒感冒药。
“你愣在那儿干什么?”盛南昭无奈地笑了一声,跟那天早上坐床沿上一样,这小闷瓜又杵在原地不动了,“进来坐吧,随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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