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思虑伤及心肺。
“我要走了。”
“我也走！”
尹长空闻声而望，椒图已经站起了身来，林清泉微笑颔首，不作言语道别。两人一起走出了门去，只见一轮明月当空，繁星满天，而四下寂寂无人，唯有蛙声与虫鸣。尹长空禁不住嗅了嗅湿润的空气，清清甜甜的有花香，畅然舒爽。椒图走得很慢，宽大的黑袍隐于夜色中，唯有惨白的脖颈和微露的脚后跟昭示着他在，尹长空慢慢地跟，看着两处惨白，突然一笑，
“尖脑袋，你喜欢小树叉么？”
“尖脑袋？这……”
椒图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身形，又接着走。尹长空哧哧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如初月，月色皎皎琥珀光。又走了一阵 ，现出了长欢阁暖黄的灯光，门和窗都是开着的。椒图远远地站住了脚，只低声说了句“你自己走吧” ，便折回了原路。尹长空不明所以 ，进了长欢阁没有看见鸿舞，也就有些了然了。
十丈红尘，三千烦恼，任谁也逃不出一分一毫。
小阁二楼，柳头枝穿了薄薄的亵衣，斜靠在床头，眉宇发间尽是水汽，也不知抱了本什么书看得津津有味，卷翘纤长的眼睫毛偶有掀动，一双狐狸眼就闪闪发光。尹长空看见了，也好生奇怪，走过去了把他抱进怀里，
“嗯······喷香，喷香！”
“你好臭啊，你去洗澡！”柳头枝浅笑着回抱住尹长空，一只手拿了那本书从尹长空腋下穿出立到他后背上，小脑袋也迎面搭到他肩膀上，静静的看。
“不洗，就是要臭你！”尹长空把柳头枝压倒床榻上，皱起了眉头，小狐狸不仅不看他，还支着两根胳膊把书悬到了他后脑勺上。尹长空默默翻了个身，就看迎面悬了一张**图，生动具体，形神兼备，实乃画中极品，笔墨典范。
“大人，你看什么呢？”
“嘿嘿，干坏事儿大全。”
尹长空侧了侧脑袋，颇为嫌弃地看着柳头枝一脸蠢相儿，打掉了他手里的画册。柳头枝也不惋惜，搓搓手，把红透的小脸儿，扭到了尹长空这一边，嘿嘿又是两声傻笑，蛊惑人心。
周身起了微妙的变化，尹长空更觉窒息，毛骨悚然。他扯了被子把柳头枝裹了一个肉团子，不知何时从腰间滑落的绸带，也被他拿来打了个死扣。提脚踹在团子上，让他滚了两滚，尹长空发起了窘，抬手拨弄又让肉团子滚了两滚。尹长空把团子勾进怀里，刚一勒断死扣，就挤出了一只汗水沁透的小狐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
“混蛋，我要跟你干仗！”
尹长空探身吻住了小狐狸滚烫的面皮，就像咬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烘烤的面颊生疼。其实，柳头枝之于尹长空是宝贝，尹长空不懂断袖之道，然而终是三个字舍不得，后来林清泉一语概括之，小狗乱咬式。而即便是胯下之臣，尹长空也不愿做强弩之箭，吻势下滑， 含住了昂首挺立的小东西，轻轻的撩拨，细致的扫荡，琼汁迸溅一路烧入了喉咙。尹长空抿唇皱了皱眉头，看向小狐狸 ，柳头枝红着小脸儿晃了晃，
“不要亲我……唔！唔唔唔……”
尹长空吻罢再度抬头，笑看着小狐狸不言语，柳头枝皱巴着一张小红脸儿，吧嗒吧嗒嘴巴，
“味道怪怪的……”
尹长空低头吃吃笑出声，两人你推我挤一起跑下楼找水喝。尹长空把茶壶给了柳头枝，走到小阁外鞠了一捧竹筒的水 ，沁人心脾。一抹淡粉不经意地掠过，消失在了长生阁外 。尹长空只是一睹 ，回身顿了顿直接掠上了屋顶，安然坐到房脊上。果然不消多时，他就撞上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一个哆嗦抖了抖，若无其事地想与尹长空擦肩而过，有道是梁上君子相遇，自当是井水不犯河水。尹长空托腮挑眉叹气，实在禁不住嫌弃了一眼，
“大人你脑门那么大，只挡住鼻子和嘴巴可是不够！”
黑衣人恼羞成怒，抱住尹长空咬了一口，
“大脑门是不是不好看？”
“好看！” 尹长空轻笑出声，扯了面巾的柳头枝顶着反光的大脑门，压倒尹长空从屋脊一路滚下了阳台， 掉落的鞋子砸中了好几个人的脑袋。
要怪就怪今夜月太明，星太亮吧 ！于是乎，后半夜······
一个……呃！一个拿黑布包裹了整个脑袋的黑衣人出现了。清凉的月光下，浮动的花田里，这人走得奇慢无比，撞上尹长空的时候，直撞得栽了一个跟头。尹长空翘了二郎腿躺在花田里，轻轻松松挡下了来人的铁头功，憋笑叹了口气，
“娘子，你不闷么？”
“闷！”柳头枝一把扯下黑布，扑到尹长空身上蹭了蹭一脑门汗，后脑勺腾腾冒着热气，尹长空随手扯了扯他前襟，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不穿亵衣？”
“脱起来方便啊，”柳头枝看尹长空脸色不对，夸张地扭了扭，
“还不是因为你？”
“柳头枝，你知不知道青楼里的小倌才不穿里衣 ？”
“你一定要跟着我，随我一同去就是了……”
“我才不要管你！”
尹长空一跃而起，倏然转身回长欢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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