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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边是精致的残骸。
“我让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有足够的时间叙旧。”
“整整四年。”蔺书忱往前,抬高手臂,“不值得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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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见颀的面孔不包含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
蔺书忱把这当成一种默许,就像他们原来每一次那样。
他倾身向前,抱住了姚见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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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姚见颀的臂膀也渐渐抬高,隔空摸索到他的背后。
蔺书忱全心放松地慨叹一声。
只是当他要照以往那样去亲吻姚见颀的脸颊时,一丝血腥味却很突兀地钻进了鼻腔。
“见见!”
一个陌生的音色从背后撞来,蔺书忱下意识地回头,眉角却猛然一凉,锋利的锐角擦过镜腿,重重地割破了他太阳穴周围的皮肤。
淌下来的血液模糊了蔺书忱的视线,他透过一层红色的薄雾看到了咫尺之距的姚见颀,以及埋在他手中的玻璃匕首。
那把匕首错过了一次最预谋的袭击,却毫不顿歇调转锋芒,刺向他的胸口。
蔺书忱攥住持匕的手腕,那么脆弱,力道却大得骇人,全身的力气都加注在尖刃的刺芒上,冰凉直直渗入了雪纺面料。
有那么一刻,蔺书忱认为他会刺中自己的心脏。
“姚见颀!”
直到闯入者狠狠搡开蔺书忱,擦着刃,把姚见颀从高脚椅上拽下来,中断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行刺。
姚岸揪住他的领子,失控地吼:“你疯了吗!”
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在姚见颀手里,因为过于咬合皮肉而落也落不下来,无助地淌满他掌心的血渍。
姚见颀任姚岸挟着,感官迟钝,没有痛觉。
“只差一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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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于绾停在几步之外,双腿颤抖,怎么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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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杀我?”蔺书忱不可置信地盯着姚见颀,疼痛的具体方位让他知道,如果不被打断,那片玻璃原本应该扎进他的太阳穴。
“哈哈哈哈哈……”蔺书忱大笑,把在场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红锈色的血在他脸上交错,像一张蛛网,“我儿子想杀了我。”
于绾突然冲上前,狠命扇了他一巴掌,声嘶力竭地哭:“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
世界除他们以外都很吵闹,在一片癫狂和迷乱中,姚岸默不作声地搂紧了姚见颀。
“没事了,没事了……”他把他受伤的手揣进衣服最里,一遍又一遍地吻他的眉心。
六觉渐渐回笼,姚见颀抬起头,漆黑地眸子看着对方:“姚岸,你想不想知道?”
“知道什么?”姚岸耐心地抚揉他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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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见颀声音很低,像有些不忍:“你看看这里啊。”
对视良久,姚岸终于往四周望去。
那是一片人为的废墟,展架在地面肢解,横陈,处处诉说着败坏,废墟里散落着星点的玻璃碎片,在日光灯下灼灼烫目。
但这些都不重要。
像一丛丛阴影的,各式各样的黑白照片坍在他们眼前,皱缩又放大。
在看清的一瞬间,姚岸全身的血液凉透了。
那是无数的赤裸幼躯。
姚见颀把落在一旁的投影仪拾起,对准白色的幕布。
他靠在姚岸的肩头,絮语般地呢喃:“你看,这是我。”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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