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还摊着一本笔记本,记着什么什么法第几条之类的东西,内容看不懂,字儿,挺好看。
曹吉祥突然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中指,最上边靠近食指的那一侧,磨起了一个小小的茧子。
他看着这个茧子,突然愣起了神儿。
然后抬手把那个笔记本给扫到了地上,**爷爷的!他骂。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被别人给大喇喇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标上了记号。
明明是自己的家,曹吉祥环视着周围,却让别人把他的痕迹抹得一点儿不剩,反而让他这个正主有种闯空门的感觉。
老子才是曹吉祥!
他理直气壮地把那侵占者的东西都给砸了个乱七八糟,家里又回到了原来乱成垃圾堆的感觉,坐在这堆垃圾里,他才安心了一点。
本来嘛,这才是曹吉祥。
***
衣柜里的衣服都换了一个遍,一件儿像样的没找着。没有链子也没有皮裤。
曹吉祥不情愿地挑了身儿休闲的套在了身上,两只手掏在裤口袋儿里,弓着脖颈下方的脊椎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碰见了正用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声音打电话的小豌豆。
小豌豆是他老相好,在酒吧端盘子,长得不娘不化妆不脏但是非常骚,正是曹吉祥喜欢的那种类型,从前和他一直没断过,才几天不见,这说话腻歪的,都骚上天了。
他过去就一把捏了他的屁股一下。
手感不怎么好,好像有点瘪了。
小豌豆一下子拿开了手机,回头看着他一脸惊恐,好半天才“祥祥祥祥祥哥?”叫了这一声之后还后退了一步,“你你你干嘛?你怎么来找我了?”
在曹吉祥的记忆里,俩人前两天才刚上过床,还熟着,但是在小豌豆看来,俩人都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曹吉祥嘿嘿笑,“怎么,我找你还不成了?”
小豌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几句话,把电话挂了之后才又阴阳怪气儿地说:“你不几年前就把我撵了么,当时对我那个嫌弃哟,现在发什么骚。”
他扭了一下,把曹吉祥还停在他屁股上捏来捏去的手给闪开。
曹吉祥悻悻地收了手,“老子还不稀罕摸了呢,你他妈还当你自个儿花季少年啊!”
小豌豆看着他,脸色不大对劲儿,突然问:“你是我祥哥吧?”
曹吉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爷,我,曹吉祥。”
小豌豆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他。
曹吉祥在他太阳穴上拍了一巴掌,“哥跟你说个事儿,你凑上来。”
小豌豆有些狐疑地往这儿凑了凑。
“你哥我这壳子给人占了,三年多,那个撵你的不是我,现在这个,才是。刚回来。”
曹吉祥其实就是试探着跟别人说说,起码不用自己憋着难受,其实没指望他能信。但偏偏小豌豆盯着他了很长时间,信了。他说:“我打刚才就看出来了,之前那个和你太不像了,这个才是你。”
他这话一往外说,曹吉祥的眼突然有点湿。
结果情绪没酝酿完呢,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妈的!
这情绪酝酿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就像是一个喷嚏到要出来的时候突然打不出来了,也像是高潮快来的时候突然撒了手,一个道理,让人天灵盖儿都是**妈。
他耷拉着脸看了一眼那打来电话的人,还是之前那个叫包明远的,应该是那假货的朋友。
接起电话来,他本来打算先骂一顿解解气,话到嘴边改了主意。
之前那占了他壳子的假货,不是很嚣张么,不是看不上原先他的朋友们么,不是把他的人都给撵了么,那现在,换成他撵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不好意思,以后我们就别联系了。”
那边的“为什么”问出来一半,曹吉祥就利利索索挂了电话,关了机。
忒他妈爽。
他心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一把揽过了小豌豆的肩膀,说:“走,和哥喝酒去。”
谁知道,小豌豆别别扭扭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来,不大好意思地说:“这,祥哥,我现在跟了大龙哥了。”
“大龙哥?”曹吉祥提高了声音,“什么玩意儿?我咋听过这么号儿人呢。”
小豌豆捂了捂他的嘴,小声说:“你还真不知道啊,那啥,头前儿成哥倒了,知道么,现在这片儿管事儿的就是大龙哥,盛世也让他给吞了。”
“我**说真的?”曹吉祥皱着脸想了想,怪不得猴子领着的那些人都是些生面孔呢,他还当是猴子不在这片儿混了呢,原来是这片儿换了血。他仔细考虑了考虑,突然对小豌豆说:“你给我引荐引荐大龙哥,我往后看来得跟着他。”
小豌豆有些为难,“那……可不一定能成啊,你原先在成哥手底下,一开始又没赶紧去表忠心,你得有点心理准备啊。”
曹吉祥点了点头。
虽说是有了心理准备,可这龙哥还真不是个善茬儿。
他在那儿点头哈腰赔笑敬酒,人家龙哥倒好,左拥右抱搂着好几个小男孩儿,大半天说了句:“叫啥来着?”
小豌豆在那一群人边上,挤不过去,脸色很尴尬。
看来他混得也不咋地。
到最后,曹吉祥灌酒给灌到凌晨,吐了好几回都还没缓过劲儿来,一路上嚷嚷着醉话让小豌豆给跌跌撞撞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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