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劳肆竟叫喊了起来。
刚才一招失心,劳肆已欲身死,可宛藤却把那颗心放了回去,还稍微渡了些真气过去,一口气给劳肆续上了命。
这会儿,劳肆终于靠着自家的武功底子缓上口气来,可失心之痛,哪能运功抵御得了,片刻间,劳肆已满身冷汗,再硬撑不住了,只得连声叫起痛来。
花繁瞥着眼看着地上的劳肆,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往日里阴沉稳重的劳肆,此时躺在地上,像一条跃在岸上的鱼儿一般,只得不住地吧嗒着嘴,脸上都因痛苦而变了形,身下,便溺一地。
劳肆终于强提起一口气来,颤着声嘶吼道:“杀……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吧。”
一句话像是催命一般,花繁终于脸现惊恐之色,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宛藤这才冲花繁摆了摆手,说道:“花公子,过来点。”
花繁还想要装出淡定的样子,可两腿抖如筛糠,整个身子都颤颤巍巍地,好一会儿,才挪到宛藤身前。
宛藤看着花繁的样子,又笑了一声,这才柔声说道。
“花公子,你和劳老大几十年的交情了,看着他这么难受,你心痛吗?”
一句话唬得花繁再也装不下去了,忙摇着头喊道:“女侠!女侠!这事可没我的份啊!我只是来捧个场!我不知道这事的!”
宛藤却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住嘴!劳肆真是看走了眼,认你这种人当兄弟!”
花繁忙喊道:“是他看走了眼!不对!是我看走了眼!我不该认这种胡作非为之人作兄弟!是我有眼无珠!”
花繁喊着话,手上也不停,“劈了啪啦”地连扇了自己许多个嘴巴,直打得自己的脸都肿了起来。
宛藤这才面色回转,瞥了眼杜世闲,这才说道:“算了,这事既然和你无关,那就免了你的死罪。”
花繁这才松了口气,还未开口道谢,宛藤又开口道。
“把你这眼瞎的兄弟杀了,赶紧滚吧。”
这话不止说得花繁一愣,连杜世闲都微微皱起了眉。
这花繁虽说惜命,但和劳肆几十年的交情在这,哪会忍心下手?
花繁也是脸色惨白,看着地上的劳肆,一动不得动弹。
劳肆却眼露哀求的目光,看着花繁,像是祈求他赶紧动手似的。
场面一时又安静下来,杜世闲等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这荒唐的气氛,正要出声制止,谁知刚一步踏出,花繁便猛地半跪下去。
膝盖在劳肆胸口砸出一声闷响,膝盖按在胸膛之上,似要触到地面一般。
杜世闲这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花繁半跪在地上,深吸了口气,这才带着哭腔双膝跪地,勾着头挪到宛藤的脚前,却不再出声。
宛藤这才转身走向杜世闲,一个女侍忙碎步走来,使着一张湿绢布给宛藤擦了擦手。
这动作熟稔至极,显然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宛藤看着杜世闲笑着,直到女侍擦干净了手退开,宛藤这才向着金刀努了努嘴。
“你这礼物,我很喜欢。走吧,去我那,我也给你回个礼。”
宛藤也不待杜世闲回话,便走回轿中,四个女侍卫抬起轿子便向门外而去,只留下四位女侍在这。
一个上了楼去,敲开了满脸惊恐的周老爷子和众镖师,又喊起了杨吉。
一个向着大脚婆的屋室而去。
一个从腰间抽出柄软剑来,挨个杀尽了四周呆若木鸡的喽啰们,这才招呼着潘家兄弟走开。
最后一个,便站在了杜世闲的身前。
“请。”
杜世闲这才笑了笑道:“我没有轿子吗?”
这女侍像是听不懂玩笑话一般,冲着门外唿哨一声,又有四个女侍抬着顶雕花大轿落在门外,轿前两人往下微躬了躬身,便将轿门对向了杜世闲。
杜世闲哑然失笑,还未开口,面前的女侍又伸手一挥。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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