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一下轿子,先不顾众人,只对着杜世闲笑了笑,劳肆几人顿时都闭上了嘴。
这人,竟真的是来给鬼见愁送礼的!
几人看着这女子,随着花繁的脚步,都向着大脚婆挪去,谁知下一刻,便又断了借势活命的念头。
那女子看着大脚婆,笑得花枝招展的,只是配着那入鬓的剑眉,倒显得俊俏有加,妩媚不足了。
“还真叫姐姐猜中了。”
大脚婆回头看了看众人,又瞥着杜世闲笑了笑,这才开口道。
“行了,我回去歇歇,可别耽误我明早做生意啊。”
杜世闲虽说有些讶异,但还是对着大脚婆微笑着拱了拱手,显得像是早知如此一般。
待到大脚婆走后,杜世闲也不看劳肆几人,只对着这女子说道:“宛藤姑娘。”
被称作宛藤的姑娘笑道:“你不知道么,所有人,可都叫我‘鬼见愁’哦。”
杜世闲突然一脚向前踢去,直碎了面前,刚递给劳肆几人的板凳。
板凳从中裂开,漏出里面一柄金灿灿的臂长窄刀来。
杜世闲这才笑了笑,提着刀递给一直笑盈盈地,波澜不惊的宛藤。
“我来时,钱根说你喜欢这种把件,我就特意取来当做见面礼了。不过,他们……”
宛藤伸出手点了点刀鞘,也不拿走,只笑着开口道。
“真好看,亏得那财迷没有贪这金子。”
说着话,宛藤又抬眼一扫四周,还未开口,潘照忙喊道。
“鬼……女侠,我不知是您老人家的!”
杜世闲听见这话,“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宛藤看样子也就双十年华,这潘照看着怎么也得年近不惑了,还喊她作老人家,也不知怎么说出口的。
宛藤像是觉得有些失了脸面似的,冷笑一声道。
“知错就好,正好今天,也该随我回山上了。”
宛藤看着潘照哆嗦的样子,厌恶地皱了皱眉,忙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面色通红的劳肆。
“劳老大,正好你在。上个月你截了人家八百匹绸缎布,可还没交抽成呢。你不会忘记了吧?”
劳肆微勾着头,盯着宛藤看了半晌,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突然大吼一声。
“鬼见愁,在虎齿山口你还能仗势欺人,如今深入虎齿山腹地,在我的地界上,我还能怕你不成!”
宛藤像是没听清似的,笑着扭过了头,将耳朵向前凑了凑。
“劳老大说得什么,把呼吸调匀了,再说一遍吧。”
劳肆猛地一展长臂,边喊着“这金刀我要定了”,边一个箭步欺身而上,向着杜世闲手中的金刀而来。
宛藤也不动作,先环顾了花繁几人,问道。
“除了劳老大,还有谁想要这金刀的吗?”
潘家兄弟忙叫着“不敢”退到一旁,花繁也不吭声,只微微后退半步,只有虎齿二煞对视一眼,站在了劳肆刚站着的地方。
宛藤这才长笑一声,看向了刚拿着金刀的劳肆。
刚才劳肆欺身而上,直取杜世闲的手腕,杜世闲却不欲反抗,还把金刀向前递了递,自己又后退两步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宛藤。
宛藤也不在意,突然勾手一抓,劳肆还未反应过来,金刀已然易主。
“劳老大真的想要这金刀,也得先和我说一声啊。”
劳肆瞪着宛藤,突然一声长啸,整个人又欺身而来,一只大手直拍向宛藤的脸颊。
宛藤不慌不忙地,先冲着杜世闲笑道:“我被称作鬼见愁,一是因为这轻身功夫,如鬼似魅。”
话未说完,劳肆已来至身前,一抓之下,猛地不见了人影。
劳肆这才脸现慌乱,忙后退两步,第三步还未落脚,便“呃”得一声,从胸口中透出一只沾着鲜血的手来。
这手中,还握着劳肆正跳动着的心脏。
“这二嘛,便是因为我这性子,像是食人的鬼怪一般。”
像是回应这句话似的,劳肆猛地向上一挺身子,又猛地颓倒,从宛藤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只是那颗心脏却离了宛藤的手,还能陪着劳肆一起抖动着。
杜世闲微微张大了双眼,还未开口,眼前便又一花。
待到宛藤的身影再次显现时,她已站在了虎齿二煞的背后,手中正握着虎齿二煞的心脏。
而刚才还在她手里的那柄金刀,正静静地躺在她那轿子前的横梁上。
又是“呃”得两声,虎齿二煞砸在地上,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心脏却留在了宛藤的手中。
杜世闲看着宛藤的武功路数,突然嘴角含了笑。
这武功,和大海寺中的邪老人如出一辙,看来,她还能和顿不文论上关系呐。
宛藤电光火石之间,连下杀手,斩杀二盗,还将劳肆打得动弹不得,手上的鲜血滴滴哒哒地砸落在地,可她竟还是笑盈盈地站着,像是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小姑娘一般。
杜世闲正要开口,突然“砰”得一声,吓住了杜世闲的动作。
宛藤笑着看向刚跪下去的潘家兄弟道:“不关你们事,起来吧。”
潘家兄弟得了命令,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却不敢挺直腰板,只鞠着躬求饶着。
花繁见状,也作势欲跪下去,宛藤却只冷笑着看着,也不开口虚拦。
花繁也不再跪下去,半途中变跪为躬身,朗声说道:“花某不知冒犯了宛藤女侠,还望女侠恕罪。”
宛藤也不开口,安安静静地站着,不一会儿,场上终于想起了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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