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总是有那么多奇思妙想。”
过了一会,取下毛巾的朱祁钰睁开眼睛,指着桌子上那堆上疏。
“深儿此次南下,陈述一路所见所闻。你看看,桑农、商贾、教化、课税、吏治、漕运、河工、盐务,还有听讼断狱。种种诸类,无不涉及。关键是深儿阐述这些政事的问题,与其他臣工所说截然不同,让人瞠目结舌。”
“皇爷,或许这是殿下所言的角度不同,方法不同吧。”王勤低着头答道。
“嗯,深儿初生牛犊不怕虎,敢看敢问敢想,自然与那些宦海沉浮、圆滑世故之人截然不同。而且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归纳演绎之法,确实与众不同。”
王勤在一边说道:“殿下那个以因果逻辑为本,遵循同一、矛盾、排中、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和否定之否定等法则的归纳演绎法,确实让人惊叹不已。或许,殿下就是以此法,推断出了幕后黑手...”
朱祁钰默然无语,过了一会才说道:“锦衣卫和东厂查到的线索,你那里是原本,深儿那里是副本。偏偏他推断出幕后黑手,而你们还一筹莫展,扑朔迷离。”
王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爷,小的们无能,辜负了皇爷的期望,请皇爷治罪!”
“起来,不是你们无能,是深儿太妖孽了。”朱祁钰摆了摆手,“现在想来,他自请南下广州,除了不想让朕难受和难做,也是想亲眼看看这大明江山,到底是怎么个样。”
王勤起了身,站在旁边,弯腰低着头,静静地听朱祁钰继续往下说。
“出去了也好。我这人心软,耳根子也软。济儿去了,心里堵得慌,要是有人天天在耳边絮叨,说不定真会出什么事。只是他离了京,这紫禁城就不热闹了,死气沉沉,让人不自在啊。”
王勤在旁边轻声附和道:“是啊,以前小的遇到殿下,他总是笑呵呵地打招呼,老王,你狗鼻子又闻到什么味了?又或者说,老王,眼睛睁大些,放亮些,你可是皇叔的眼睛。”
他抬头看了一眼朱祁钰,继续轻声道:“小的看来,殿下似乎对南内那边并不亲近...”
朱祁钰猛地抬起头,看着王勤,看得他后背流汗。
殿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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