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静淞点头,脸上是没露出什么情绪了,心里的担忧却并无半点减少。
他们花了小半个时辰赶到刑部后,一问,果然人还未被提出来。
付卿书便先出示令牌带着秋静淞进去了。
阴冷,潮湿,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几乎是同时袭击了秋静淞的感官,登时让她毛骨悚然。
付卿书见她脸色都便了,立马加快了步子,“没事,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人就在这里呢。”
易希确实在,可他浑身湿漉漉地,显然刚受过刑。
他披头散发,脸上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或许是很久都没喝过一口水了,嘴上也尽是死皮。向来以工整干净示人的他如今身上的衣服却没一块完整干净的地方,血迹斑斑。
就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史雾谦在来时也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实在是他太瘦了。
这可是个还有病在身的文弱书生啊,这么多刑法,他是如何受得住的?
用刑的狱卒早就被史雾谦踹了出去,因为易希还不能离开这里,他好歹是带了大夫过来的,给他包扎伤口,喝水用药之类的,一直忙到现在。
他是经大夫说才知道,易希的十个手指甲都被人拔掉了五个。
史雾谦登时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今次刑部对着一个本就无罪的人各种用刑,难道屈打成招便是公理吗?
后来易希被疼醒,一看到人便情绪激动,下意识地抗拒。史雾谦好不容易稳住他,给他解释清楚后,才哄着他吃了些东西。
他吃得艰难,似乎浑身都很疼,史雾谦听着他有时忍不住的呜咽声,一个八尺大汉愣生生地听红了眼。
易希吃完后便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史雾谦见他情况不太好,连忙去跟看守交涉。
是以等付卿书带着秋静淞来时,史雾谦本人是不在的。
好在他带来的下属也认识付卿书,连忙与他她说清楚了如今的情况。
秋静淞那时已经跟着阿季的指示摸着进牢房找易希了。
“易大人?”
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易希连忙睁开眼睛。他看清楚秋静淞,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朝她爬了过去,“殿下,殿下……”
“易大人。”秋静淞蹲下身,因为阿季在旁边说着,她也不敢下手碰他,只是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哭,“没事了,皇上已经下旨赦免你无罪,孤来接你了,孤现在就接你回去。”
易希本来一喜,却见秋静淞双目无神,又想起来她走进来时的动作,连忙着急地问:“殿下,殿下您的眼睛怎么了,殿下……”
“没事的,没事的。”秋静淞握住他摸过来的手,笑了笑说:“只是看不见了而已……”
易希还未听秋静淞说完就已然觉得遭受了晴天霹雳,“看,看不见了?”意外,愧疚,恼恨几乎是同时在他心头涌起,“都是因为臣是不是?都是臣害您看不见的……您是天子骄子,您怎么能看不见呢?”
易希说着突然吐出一口淤血,整个人没明白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易希,易希?”秋静淞喊了两声,听到阿季说他“吐血晕过了”赶忙着急地回头喊:“汝阳姐姐,大夫,你们快来个人啊!”
现在简直一片混乱。
还留在此处的大夫给易希把过脉后说他是急火攻心,得马上被移到空旷的地方去施针治疗。
付卿书便连忙让史雾谦的下属把易希小心地移到一起带来的担架上。
他们来时走的右门,走时却要从左门离开。
史雾谦就是在那里跟人扯皮。
秋静淞听史雾谦在跟那人来来回回说些什么“上峰没命令不能放人”,心里本就烦躁,后来又听付卿书去说了是皇帝下令放人,他仍然坚持得等刑部尚书的命令时,登时怒从心起。
付卿书此时已经也被缠得有些脾气了,“刑部尚书已经被革职查办了,你就算等到下个月也等不到他的命令。”
这记录狱中犯人去向的小吏却连脸色都没变,“这位刑部尚书下任了,自然会有下任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的官威连圣上都比不过去是不是?”秋静淞依着阿季的提示,说完直接过去把人给踹开了,“不知死活的东西,你难道在家也会认错自己爹妈吗?”
奉阳的这片天,到底还是不是姓季的?
今日上朝,所见所闻桩桩件件,着实让她气愤难平。
如今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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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国庆也不放假,就比较不规律。
明天能休息半天,我尽量调调时间,也把昨天断了的补回来。
以后都这个时间更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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