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恬甜睡得不□□稳,一闭上眼,将军那在山头独立的身影和那冷得吃人的面容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就像看过的鬼片总想忘记又控制不住的要跳出来一般,有一种纠结而烦恼的情绪挥之不去。
正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之时,忽然恍惚梦见自己在儿童村的厨房里拿着菜刀和树苗苗乒乒乓乓比谁切菜速度快。
那刀刀落板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得恬甜不得不睁开双眼。
她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却见骅骄展扇在她身旁。
“小璨……”嗓子还软绵绵的。
“恬甜呆在车上莫要惊慌。”骅骄说道,“不知何方斗胆之徒,竟敢夜袭车队。现在双方正交战,没什么危险,不必担心。”
恬甜还没开眠,打个长长的呵欠:“啊——是吗?好的。”
可外面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好似大地崩裂一般,车身都被气浪掀得颤抖。骅骄飞速上前捂住恬甜的双耳,抱她在怀。
然后,死一般的寂静。
恬甜正惊恐得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砰!帘门被踢开。
“你还在里面做什么?出来!”这是将军的声音,“立刻随我回军营。”
“恬甜我们走吧。”骅骄把她拉起来。
唰——
一道寒光如冰冷月影般在车内闪现,骅骄本能避开。
只见将军手握一把蜿蜒长刀,刀嘴如阎魔兽口长牙利齿,月光下的刀身上,暗红花纹如血丝满缠暴戾嚣张,似缠裹冰霜之焰火,双重极气暗抑迸涨。
骅骄脸色惨白:“大哥,不可留下恬甜一人。”
将军语气低沉,带着无可抗拒的命令之意:“车队后行。”
“不行,若是再次被袭,大哥与我同时不在,士卒难保恬甜的安全。”强压下骅骄虽语气不稳,可是其意坚决。
将军的双瞳危险的眯了起来……
恬甜感到了寒意。
刀锋微转,似指向恬甜。
“若她此刻死去,那今后都无所牵挂。”这是,最后的通牒。
“恬甜可与我们一同骑马。”骅骄垂死抵抗
将军看向恬甜,恬甜摇头:“你们先走吧,我不会骑马。别担心,没人要我的。”
“你我同乘一匹。”骅骄顽固如石。
“一马承重二人,拖累行程。”将军否定了骅骄提议,刀口虽还纹丝未动,可如若发力无人能应。
“大哥!”骅骄突然双膝一跪,语调凄凉,“骅骄若失去此女,此生生不如死,再无存活于世之心。求大哥开恩,容许我带恬甜同行。”
将军听罢,霍然转身。
“给她一匹马,自己骑。若遇袭死在半路,也不可留恋回头。否则遂你心愿一同陪葬!”
恬甜哭都哭不出来。
“我真的不会骑马。”拼命的摆手摇头,小璨你这是何苦呢?
骅骄却一意孤行的抱恬甜上马,用绸缎把恬甜的双脚都绑在马镫上。
“有我替你牵绳,只管放心坐稳即可。”
说罢扬鞭策马,齐返军营而去。
一路上恬甜的心比马蹄还踏得快。山路颠簸,几次险些把她颠下马背,而骅骄和将军只顾全速前奔,完全无视后面快被抖散骨架的她。
突然间,绑脚的绸缎被抖散。恬甜重心不稳,火速被抛离马鞍。她几欲呼喊,然而心头失重,竟然提不起气来。
小璨、小璨……她拼命的想求救。可耳畔突然响起将军之前的话,“若她死在半路……留恋……则一同陪葬……”
死握缰绳的双手已被拉出淤痕,缺乏锻炼的手臂肌肉因高度紧张而渐渐失去肌力,双腿仿佛已经从自己的身体上消失。已经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恬甜的力量和控制力慢慢到了极限。
小璨对不起,我这样的废材,怎么可以再次成为你的累赘?
不愿放手,不愿松腿。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
悄无声息的,恬甜落马了……
……
夏夜的泥土因白昼的暴晒而坚硬,沙石粒粒,恬甜抬头,听得马蹄声渐渐远去,眼前只有凌晨的无边黑夜,狰狞地张着无底深渊般的大口似要把她吞灭。
恬甜揉着身子被摔疼的地方站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她看着渗发出透凉雾气的漆黑森林问自己,落马的那刻轻松很快被无边的恐惧替代,恬甜的腰腿开始因害怕而酸软。
为什么?完全不记得白天走过这样的路呢?
野兽的低嚎远近不一时时隐现,吓得从小晚上八点就不会跨出儿童村大门的乖乖女毛骨悚然。
小咸……恬甜想哭,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他。小咸的魂魄快来救我,或者是陪陪我也好。只要到天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啪嗒、啪嗒……不知何处突然冒出怪异的声响。恬甜缩成一团,噩梦般颤抖。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幻觉般的由远及近。
“啊————”恬甜吓得大叫,有什么东西挨上了她的脸!
“再动的话,割下你的头颅。”
沙哑低沉的声音好似鬼魅响在她身后。
恬甜转着眼珠子,诺诺的缓慢回头,做好了目证白色幽灵抑或骷髅头的心理准备。
…………
黑色的长袍包裹全身,被斗篷遮掩的面目只能看见下巴,一半是人肉,一半是反射银光的金属。宽袖中伸出奇异的锋刀,贴着恬甜的右耳根部。
“你是青骇骄的何人?”那声音使人有被砂纸刮过一般的感受
“你~~~你声带受过伤吗?”极端恐惧之下,恬甜抽搐而抖颤的问出了这句NC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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