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赞了一番,才想起问昆仑裳来。
“将军今日到此,是来找什么资料吗?我们姐妹几个时常聚在此处,若将军有什么疑惑大可问我们姐妹。”
昆仑裳听了这话一拍大腿,连声称好,就把扈家的一些事情隐去关键,挑能说的问了。
那三位夫人听了连忙笑道:“将军这下可问对人了。”
“哦?”昆仑裳终于来了精神,稍稍压低了声音:“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胡夫人站起身,与昆仑裳指了一个方向:“这些事情,将军不如与我们进里屋,听我们细细道来。”
百科集会并不是全开放式的,有些时候一些学者不想受到打扰,或者有些什么比较隐私的技巧不想全部公开出来,就会拿一个牌子,进里屋交流。这样的牌子一个月只能领三回,但是体验感极佳。
全封闭性的屋子和隔音良好的环境给人以安全感,这是外头那些公开场所达不到的。
昆仑裳跟着那三位夫人进了里屋后,就收到了一手极珍贵的消息。
“扈大人的夫人不是瑶京人,是从邻城嫁过来的……”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昆仑裳就对这个神秘不得见的扈夫人了解了八成。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胡夫人秀眉一蹙。
“哪点奇怪?”
胡夫人道:“扈夫人所有留在百科集会里的记录,都断在一年前。也就是整整一年,那位扈夫人都没有在这里留下只言片语。所有官宦女眷会参加宴会,扈夫人也全不出席。因为扈夫人是从外地来的,在京城没有熟识的朋友,所以我们只觉奇怪,但没人有闲心多管。”
昆仑裳听了这话,不禁脊背发寒:“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扈夫人,整整一年都再没有出现过?”
胡夫人点点头,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眸中闪烁过一片翳影:“就像是——”
“凭空消失了一样。”
内室里头有假山造景,倒流香炉,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水流潺潺,轻响不绝。但此时并不觉其热闹,反而更显一室冷寂。
空气好像凝固住一般,连呼吸都出现阻滞之感。昆仑裳头皮都麻了,她不禁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扈夫人——
可还活在人世?
辞别了三位夫人,昆仑裳走到百科集会开放区域,尹泛齐捧着一大叠卷宗顶着一脑袋汗跑了过来,见了昆仑裳就开始叫苦不迭。
“哇昆仑裳你躲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半天啊!”
昆仑裳看着少年清朗的五官,听着耳边咋咋呼呼的声音,被暖绒日头这么一晒,这才把刚才在内室里头积压起来的吊诡阴寒褪了下去。
“一言难尽,你有发现没有?”
尹泛齐兴奋地挥了挥手中的卷子:“那可太多了!”
昆仑裳莞尔:“走,回去细说。”
***
“哇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可怕!!”尹泛齐听完昆仑裳说的部分,连连称奇,“扈家难不成真在吃人啊!”
“什么吃人?”昆仑裳把他拽回来,示意他赶紧把查到的内容与她说来。
“哦哦我查到的和你这个很像啊!”尹泛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个精光,这才开始叙说:“扈家每个月最大的开支,一个是官场之中的周旋打点,还有一个是家仆的购买安置!”
昆仑裳拿起水壶给他续了杯水,接道:“这有什么问题?”
“有!”尹泛齐道,“他们特别爱买丫鬟!”
“买丫鬟?”昆仑裳疑惑,“大户人家,确实经常会添置家丁婢子,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当然稀奇!”尹泛齐伸出一根手指,“奇就奇在,他们每个月的奴仆费,一直没涨!”
昆仑裳起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已经挡不住透入毛孔的阵阵寒意。
大量买入丫鬟,却一直没有涨奴仆费,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扈家此时真正的家奴数,已经大于报上去的数目。
“用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白养着一堆人,哪个傻子会做这种事!”
尹泛齐拿起水杯正喝着,猛地触到昆仑裳冷飕飕的目光,登时反应过来!
“额咳咳咳咳!!我不是说你是傻子,毕竟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傻事嘛!啊不对不对,昆仑裳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理会一旁手忙脚乱的小尹将军,昆仑裳扶额不语,信息在脑中飞速牵搭,极快地组合出了她此刻的思路——
扈家,大量买入丫鬟的同时,在大量少人。
这些人不可能凭空蒸发。
她们……
会去了哪儿呢?
***
昆仑裳开始认真思考起尹泛齐说的办法——
翻·墙。
她向来是个极有行动力的人,当天晚上就跑到扈家院墙外头,琢磨从哪里潜入神不知鬼不觉。
毕竟这种人家的府邸,你不知道它院墙里头到底是屋子还是大坑,万一一翻进去落不到底,那就只能躺到太阳升起被人发现社死当场了。
昆仑裳绕着扈家的南墙走了两周,正思考着要不要再去东墙看看,就发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墙角一闪。
昆仑裳怕惊动人没有出声,趁夜匿了身形,几个起落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那个身影之后,来了个反客为主。
那人影没察觉背后有人,正打算原路返回去昆仑裳刚刚待过的地方找人时,冷不丁地对上昆仑裳盛满笑意的眼。
“啊——唔!”
昆仑裳一把制住人抵到墙边压了,一手攒住那人手腕箍在头顶让其挣扎不开,一手捂住那人嘴唇让其不得出声。就这么僵持半晌,只能听见彼此交错起伏的呼吸声,和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