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舒昶几乎一步不离向成安。向成安坐着,她必定要挨着他坐下,向成安站着,她也必定要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番情形,像是在热恋中的情侣。可若说两人正在热恋,他们却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向成安依旧冷漠,舒昶依旧低眉顺眼。这实在令众人疑惑不解。
因为向成安不再回来吃饭,陈婕只能在晚上熄灯前,来到他的房间。
“成安,你和小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声音温和,循循善诱,“你要是看上她了,就带她回来吃饭,整天在外面吃像什么话,向家没有会做饭的人了?”
向成安正在看一本关于机器人研发的书,闻言,只淡淡道:“我的事,无需你操心。”
陈婕道:“我怎么能不操心,我是你妈!”这话说完,眼眶竟然一红,“以前你什么都会跟我说,现在倒好,就算我亲自来问你,你都不见得说一个字!”
向成安将书放下,声音虽没有往常的冰冷,可每一个字的后面,都透露着一股令人发颤的危险,“你只要知道,若有人敢伤她一分,我必定灭那人九族便可。”
陈婕惊得一下站了起来,她想要说什么,可面前的人漆黑的眸子让她丧失了言语的功能。她禁不住第一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哭着要她买糖的向成安?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说,只知道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张妈惊讶地问她:“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
因为伤好得差不多了,舒昶又恢复了照顾向成安的工作。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为向成安更衣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总在一点点缩小......
手肘刚碰上结实的胸膛,便让她猛地回过神来。而后,立马退后一步。
向成安面色不悦,伸手将她拉回了他胸前,“如此便慌了,往后你该如何?”
话一出口,两人皆一愣。
是不是......曾有人和她说过同样的话?
“过两天去藩渠。”低沉的嗓音让舒昶连忙回过神。
她将衬衫上剩下的两颗扣子系上后,道:“大少爷,过两天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向成安将手伸出,道:“先去藩渠。”
舒昶为他系上袖口,语气有些恳求道:“我真的要回去......”
向成安道:“若我不准呢?”
舒昶咬了咬唇,没有再说话。
去藩渠的前一天晚上,舒昶为向成安收拾好了行李,便回了房。
十一点,向成安正要休息,可关灯的手却倏地一顿。紧接着,便见他迅速打开房门,来到了隔壁房间前。他叫了声“舒昶”,没有应答。他按压住内心的一股翻涌的情绪,敲了敲门,却仍旧无人回答。他知再敲下去,房间里也不会有一丝声响。
他怒气腾生,转身下楼——好一个舒昶!
刚上课回来的小小,看到一个身影瞬间出了大厅,不一会儿,便见黑色的轿车风驰电掣般离去。
那出去的人脸色阴沉得让她都没敢像往常一般叫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对万事漠不关心的大少爷如此动怒?
接近午夜的火车站比白日安静了许多,因为不是节假日,乘客不多,有很多位置都空了出来。舒昶身旁的男子正占着四个座位,睡得呼噜直响。
她拿出一瓶水,一口一口慢慢地啜着。因为心中藏着偷偷回去的计划,今晚吃饭时,她只吃了半碗便放下了筷子。向成安见此,微皱着眉头看着她,却也不说话。她不知怎么,又鬼使神差地拿起饭碗,将剩下的半碗吃了。大概是强逼自己吃饭的原因,她现在有些胃疼,好像胃中积着一堆石头,如何也无法消化清除。
虽然几天前已经打定了回去的念头,但车票却是吃完晚饭才买的。每年这个时候,她雷打不动都要回家一趟,因为后天是代三公的忌日。以往因为她工作认真,老板们都会给她批假。来到向家后,陈婕也会在这个时候准许她回去,向成安对此一直也是默许的。没想到今年,他却不许了。她不知忤逆他会有什么后果,但她又怎么能不回去呢?
大不了......大不了被辞退吗?她又觉这惩罚太过严厉了点。但思及小雯的下场,她又不由得自问,向成安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正这么想着,一道阴影罩在了她上空。她抬起头,手上一抖,瓶子里的水溅出了几滴。
面前,向成安紧紧盯着她,俊朗的容貌上有龙庭愠怒之色,“你真是好胆量!”
舒昶心中升起一股委屈,“太太同意我回去了......”
向成安咬着牙道:“我可同意了?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广播里响起了列车检票的消息。
舒昶站起,手刚碰到背包,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过去。
“跟我回去。”他用力箍着她的腰,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怒气。
舒昶的委屈越来越盛,无法控制的泪意让她直直看向他,“我如果不回去呢?”
向成安怒极反笑,“你知道让你上不了车有多容易?”
向成安的势力早已渗透各个行业,舒昶知道,只要他开口,所有交通工具都能有拒载她的理由。她不再反抗,强忍着眼泪,似乎是沉默地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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