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心里打鼓,僵硬的点点头。
簪獬又问:“哪年发的病,关在山沟木屋多久了?”
山子心中不妙,呐呐不敢言:“记不太清了。大、大概有三五年了。里正大人,他发病一直很老实,从没惹过事。”
簪獬怒道:“三五年了!三五年了你不知道它会装死?”
山子脸色煞白:“里正,我……”
簪獬面如寒冷,冷声喝道:“乌乌藜。”
乌乌藜一直守在白毛怪物身旁,闻言蹲下拔出小刀,对着怪物小腿手起刀落。
这一刀刀深入骨,骤然拔出溅出鲜血,落在地上猩红点点,与人无异。
白毛怪物腿上窟窿泊泊流血,可它仍然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死了,乌乌藜只是戳了一块死肉。
乌乌藜面无表情,手握刀柄一推,刀刃贴近白毛怪物咽喉,瞬间划破皮毛。再深一丝,就到气管。
忽地,白毛怪物一跃而起!
乌乌藜早有准备,手臂一拦,单手将白毛怪物掀翻在地。
白毛怪物后背重重撞上地面,口中发出尖锐哀嚎,随即浑身痉挛颤抖。
它咬住尾巴,眼白一翻,脑袋缓缓歪倒一侧。腿间滴出黄色液体,散发股股恶臭。
村民们目睹一切,既吃惊又无措,想要上前又畏惧不敢,个个眼巴巴看向山子。
山子见事暴露,只得哀求簪獬:“里正……”
簪獬不理会他,朝乌乌藜问:“这次真死了吗?再试试。”
乌乌藜点头,举起小刀。
山子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就要磕头。
簪獬怒而起身:“你明明知道!我们赶到树下以为两个人死了的时候你就知道!”
山子无颜以对。
簪獬见他畏缩,怒气更重:“乌乌藜被冤枉,两边差点打起来,你什么都不说!当时为什么不吭声?你早知道它是装死!你糊弄我们,想放它走。结果呢,结果害死三个人!”
此言一出,不止不垦者少年们,就连村民也神情复杂。
山子双手伏地,懊悔不已:“里正,我,我没想到啊。我不想的,我想大家都好好的……”
簪獬冷哼一声:“你没想到?你可是山子,你会没想到?你在桥上没想到?天这么黑,你走在桥上不小心翼翼?你想推别人,自己不小心翼翼?黛黛牟推雁弟儿,还把自己给推下去了?笑话!”
一连串的质问,让山子哑口无言。
“不管是雁哥儿,还是雁弟儿,还有黛黛牟,都是被这东西害的!你当时就知道,它一路装死,到了桥上用尾巴一甩,将前后三人都推进水里。”簪獬气极反笑,“你跳下河的时候心里清清楚楚,谁是罪魁祸首!可你还是什么都不说。”
簪獬掩目叹息:“你跳下去就他们,我佩服你。可要是你早点说出来,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好好三个大活人,现在呢?留下这么一个东西。”
山子淌出眼泪,俯身跪倒。
簪獬抬眸扫视:“为了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害死这么多人,值得吗?”
村民们纷纷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簪獬明白他们心里想什么,点点头:“不错,他们之前的确是我们的亲戚邻居,哥哥弟弟,儿子女儿,侄子外甥。”
她伸手一指地上装死的白毛怪物:“可到了这个样子,你们倒是问问它们,它们还觉得你们是它的亲戚邻居吗?”
“是的话,它会要咬你?会抓你?会把你推倒水里淹死?”
篝火噼啪作响,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簪獬体力不支,重新坐下:“人死就该埋了。谁家抱住白骨过日子。”
山子伏跪在地,沉重凝滞地点了一下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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