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为了钱没了良心,就是因为我还有良心,所以我做不到包庇雍淑雅的罪行。”
“你口中的一点资料,是公司几十个研究员,废寝忘食,花了整整五年才辛苦研究出的成果,他们付出了多少,你看不到,我看得到。难道就因为雍淑雅她姓雍,就可以窃取那么多人的辛劳成果,拿去取悦她那个来历不明的男朋友?”
“至于你说的少赚一点。”雍君行说到这里,眼中的失望都慢慢淡去,只剩下冷沉:“这项研究成果,能让公司获益五个多亿,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钱,是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钱,是他们辛苦付出后应得的报酬!”
“不是雍家人用来取悦别人、愉悦自己的东西!”
雍君行说到最后,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掰扯。
他垂下眼帘,看向怀里的台灯残骸,冷淡地吩咐道:“赶出去,不要再让她出现在这。”
雍君行抱紧怀里的残骸,转过身大步离去。
一句原谅,说得多么轻松。
他如果就这样轻易原谅犯罪的人,为保护他而失去生命的那个生灵,又算什么?
比起只知道自私无度索取,趴在雍家身上贪婪吸血的大伯一家,他更心疼怀里的这盏灯。
容管家目送雍君行的身影进入别墅,转过身来看向还坐在地上哭的大伯娘。
一向笑容晏晏的老管家,此时脸上也没了笑意。
他语调慢慢地道:“三爷和三夫人去世时,君行少爷才刚上高中,当时,大夫人您为了照顾每次考试成绩都倒数前十的淑雅小姐的自尊心,在君行少爷期中考试当天,故意支走了家里所有的司机,以至君行少爷考试迟到,成绩作废。”
“君行少爷十八岁成年生日那天,老爷子举行宴会,要当众宣布君行少爷是雍家下任家主的消息,大夫人您不甘心老爷子宁愿让君行少爷继承雍家,都不选择大爷,于是企图把君行少爷关在房内,还串通了佣人,企图让君行少爷在宴会上出丑,好打击他的继承人形象。”
“君行少爷二十岁那年……”
“君行少爷二十一岁那年……”
容管家把大伯娘曾经做过的事一件一件说出来,直说得大伯娘满脸通红,怒吼着让他闭嘴。
容管家缓缓道:“您看,这就是您所谓的,在君行少爷父母双亡后,您对他的怜悯与照顾。”
“老爷子去世时,曾交代,大爷有野心没手段,是个蠢人,二爷比大爷还不堪,唯一精明可靠的三爷早早去世,雍家以后不倒,得多亏三爷给他留下了君行少爷这个好孙子,所以他宁愿把雍家交到君行少爷手上,也不愿意雍家败在大爷和二爷手里。”
“按照老爷子的遗言,在他去世后,大爷和二爷都不该再拥有公司的管理权,是君行少爷心软,看不得外面嘲笑大爷和二爷,这才一直没有收回他们两人的管理权,还一直拿自己的钱给他们填补窟窿。”
“反观大爷和二爷,除了过年不得不按雍家习俗齐聚老宅时,会见一见君行少爷,平时,他们连个电话都不会给君行少爷打,更别提一句关心。就仿佛,君行少爷欠他们的。”
说到这里,容管家已经冷笑起来:“说起重情重义,整个雍家,有谁能比得上君行少爷?一个都没有!”
“是三爷和三夫人把君行少爷教得太好,才让他性格这么纯善柔软,对你们这样心软,如果是换成年轻时候的老爷子,呵……”
容管家没继续说下去,但大伯娘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老爷子别说是年轻时候了,直到他临死,都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能因为早早看出大儿子和二儿子不成器,为了不让他们对三儿子产生威胁,而故意把这两个儿子养废。
他能在疼爱的三儿子夫妇去世后,发现大儿子企图染指时雍集团时,迅速脱离悲痛,以雷霆手段打压大儿子,然后直接扶植看好的孙子雍君行当继承人,倾全力培养。
至死,老爷子都在为雍家打算,把一切人事物都算计在内。
对他来说,人只分两类,对雍家有用的,和对雍家没用的。大伯娘一家,就是没用的那类。
如果不是三弟夫妇把雍君行这个独子教育得太好,生于豪门却身具君子之风,这会他们家早就得对雍君行殷勤讨好,伏小做低了。
正是因为雍君行不愿意让他们这些亲人没了尊严,所以才一直放任他们,没有收回他们的权利。
可他们一家,又是怎么回报这个侄子的?
大伯娘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看着容管家也转身进了别墅,大门重重关上,才忽然落下泪来,痛哭失声。
她错了吗?他们家一直以来,都做错了吗?
不,她没错,他们没错!
错的是老爷子,是雍君行!
如果不是老爷子当年偏心,养废了她丈夫,她怎么会落到和侄子耍赖撒泼的地步?!
如果不是雍君行太狠心,不愿意放过她女儿,她今天又怎么会丢这么大的脸?!
大伯娘狠狠擦干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就走。
她的生活助理赶紧过来扶她,被她用力攥紧了胳膊,恨声道:“回去,雍君行敢让人抓我女儿,这件事,没完!”
助理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抗拒,只是唯唯诺诺地应着,开车带她离开。
等回了家,大伯娘立刻冲进书房,对着雍家大伯雍任铭哭诉道:“雍君行好狠的心啊,他铁了心要抓淑雅,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你快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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