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换地方住,我倒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老周怎么想了,掌舵的打算让我搬到哪里去?”
特意将老周搬出来,就是想提醒朱连锦一下,不要忘了老周的存在。
我能为朱连锦出谋划策,前提就是老周和他的关系依然不错,如果老周和他关系闹僵了,那我自然是站在老周那边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朱连锦不可能不明白。
果然,得我这么一说,朱连锦的脸色就变得不那么自然了。
我见薪添火:“老周和聂开的关系一向要好,前阵子,他还想张罗酒席,请聂开和掌舵的出去好好喝一顿呢,让老周和聂开割裂关系,说实话也不太现实。”
这是实话,没什么好反驳的。
朱连锦也是连连点头。
钱斌可能是看出朱连锦的态度出现了变化,立即开口道:“听说,自从这个周立新来了以后,聂开那边就多有动作,他怕不是站在聂开那边的吧?”
我摇头:“倒也算不上是站在聂开那边,不过以老周的性子,他肯定不愿意和三大帮走的太近。”
钱斌冷笑:“那就更得让他离聂开远点了!”
在这个问题里,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逻辑,那就是朱连锦只是对聂开不爽,但对老周,他是没有意见的。
毕竟老周才回来不久,并没有参与到乞活军的势力斗争中去,对朱连锦来说,老周没有任何让他感到扎眼的地方,反倒是每次见到老周,他都会想起当年两人间浓厚兄弟感情。
朱连锦是个不太实际的人,他不喜欢做选择,而喜欢什么都要。
老周最好是既能和他讲感情,又能不反对他亲近三大帮,而老周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完全符合朱连锦对这种美好愿景的预期。
可现在,钱斌却在奋力撕碎这种愿景。
我沉默了一段时间,意在让朱连锦回过神来。
钱斌可能是觉得我虚了,又开始嚼舌头:“那个周立新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回来的,很难说。”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钱师傅,你不会是和我周哥有什么过节吧?”
钱斌嘴角一挑,尖声道:“我和所有胆敢阻挠掌舵大志的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放屁!”朱连锦怒骂,“你懂个什么,老周和我有过命的交情,你少在这里抹黑他!”
钱斌完全没想到朱连锦会突然发怒,一时间竟懵了。
我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暂时没有追打钱斌,而是问朱连锦:“掌舵的打算让我搬到哪里去啊?”
不等朱连锦开口,刘莹就走过来说道:“在城门口那边有一间不错的宅子,面积不小,还带着院子,回头我让人收拾一下,你们五个住进去,平时也好有个练功的地方。”
搬家不搬家,对我来说其实影响不大,但我就是不想让钱斌如愿。
凭什么让他心想事成啊,他是什么人啊我得这么顺着他。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不可!”
刘莹似是怪我拒绝了她的好意,面露不悦:“怎么,相不中我为你们挑的宅子?”
“前辈给我挑的宅子,肯定是个好住处,这个我是完全不担心的,我担心的是,那地方离大房太远了。”
听我这么一说,刘莹的脸色就回暖了:“你是怕离得太远,以后来找我和掌舵的就不方便了吧,哎,小郭师傅不用担心,以后啊,我和掌舵的可以常去看你的。”
钱斌在一旁冷笑:“他是怕,以后再想接近聂开,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吧。”
我权当钱斌不存在,只是冲刘莹摆摆手:“城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我倒不担心见不到掌舵的和刘前辈,我是怕,如果我搬了家,三大帮可能会对掌舵的有意见啊!”
钱斌又是一阵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搬个家而已,还能惊动三大帮?”
我冲着他叹口气:“钱师傅,我知道,上一次你儿子在强子手底下吃了亏,你没能帮他找回场子来,心里头一直窝着火呢,可你也不能为了报私仇,置掌舵的于不顾啊!”
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表情到位,着实把朱连锦给吓到了。
朱连锦赶紧朝秦斌摆摆手,示意他别白活,转而又问我:“小郭师傅,我感觉你话里有话啊。”
我摊摊手:“掌舵的,这是多明白的事儿啊,别忘了,您身上还肩负着三大帮派给您的任务呢!”
朱连锦再次迷茫。
我接着说:“你得替三大帮监视甄挺强和该理啊,您不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呀,我要是搬走,强子和该理肯定也要跟着我一起搬,这事儿要是让三大帮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认为,掌舵的这是不想帮他们监视那两个人了,才让他们搬走的。”
钱斌就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立马开口:“那就让强子和该理留下,你带着另外两个人搬出去!”
我叹口气:“按理来说,这也不是不行,可是掌舵的您可别忘了,不久前,强子才和钱师傅的儿子打了一架,他可不是只打了钱大壮自己,还打了另外好几个人呢,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像钱师傅一样记仇,万一他们又背着掌舵的,私自向强子下手,万一真把强子打出个好歹来,掌舵的怎么向三大帮交待啊。”
朱连锦的眼神十分游离,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挣扎。
钱斌当然能看出朱连锦的举棋不定,马上展开心理攻势:“掌舵的,这种话你可千万不能信,这小子不想搬出大宅,就是为了增进与聂开的私交!壮壮已经写过悔过书了,他是绝对不会再对强子下手的,这一点,掌舵的大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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