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丁晨安静了好一会。
初恋感觉妈妈的态度好像没早上那么激烈，是个好迹象，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什么。
过了一会。
“星星，”丁晨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表情认真，“妈妈今天想了很久，依然觉得，你们不合适在一起。”
这话太直接，不给半点回转的机会，初恋刚乐观的心瞬间跌落在地，她眨了眨眼，表情迷茫：“哪里不合适呀？”
“你了解他的家庭吗？”丁晨道，“你又了解他这个人吗？”
初恋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把“他这个人”放在“他的家庭”后面，难道顾嘉南这个人比他那破败的家庭还要令人难以接受吗？
她点点头：“他跟我说过。”
“我之前也跟你提过几回，但有些事，我没告诉你，”丁晨道，“因为我觉得，可能会让小南难受，但现在牵扯到你，我不得不说。”
初恋：“……”
“你六年级的时候，我在北城待了很久。当时说是旅游，其实不是。”丁晨道，“我是留在北城照顾小南。那个时候，他爸爸刚车祸去世，妈妈又躺在医院里面，他的事业也出了问题，面临被雪藏。因此，身心都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他撑不住地病了。”
初恋愣了下，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她突然想到，被他视为母亲的于文丽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放弃了他。
“我照顾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离开北城后，还时不时地跟他的主治医生联系，”丁晨道，“所以，妈妈对他，他的家庭，都再了解不过。”
这一刻，初恋的大脑突然放空，什么都没想，却满得不行。
电光火石间，想到的不是其他，竟然是于文丽那句：他有精神病。
瞬间，初恋杏眸通红，有什么控制不住地滚出，盈满整个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指尖开始发抖，想要抓住点什么，余光瞥见果盘中的牙签，条件反射般地捞起，紧紧捏住，指腹抵在尖端，无意识地使劲。
牙签尖端缓慢没入指腹，半秒后，鲜红从边缘滚出。
初恋似乎半点感觉都没有，双目无神地盯着虚空，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沙哑，像从遥远的山谷飘过来：“什么病？”
丁晨眼睛也红红的，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再一味的平静，好像在心疼，又好像在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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