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目送他宝宝直到看不见为止,调头进去与盛赞说:“阿赞你就不能给我宝宝配辆车?你不你也不能阻止我吧?你是几个意思啊?”
盛赞说:“我是为她好。”
他一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与团子的关系,因为团子以后要嫁人的,他为她保全名声。但她现在还未满十八岁,他有义务继续抚养她,所以只能带着她一起搬家。
毛毛大叫:“你不会还想把她送走吧?”
不等盛赞回答,他就跳了起来:“你会后悔的!”
一语成谶,三千港盛爷也有后悔的时候。
盛赞将仪式改在了下一个吉日,在三千港,老大上位要刺图腾,这是一个传统的仪式,也代表了身份的象征。
那天的校园里有一只白梅开了,小小的花骨朵顽强的绽放,将卷曲的花瓣都舒展开来,迎风而立,铮铮傲骨。
团子在花树下停留,这一刻她的世界宁静的只听得见花开的声音。
但在公司堂口,所有人都等在一间暗室外面,悄无声息。
他们不在意是否花开,他们在恭候新一任龙头。
小小的暗室里奢靡得令人不敢想象,这里是历任腾龙初升的地方。
盛赞上半身赤裸地卧在一张贵妃榻上,光线从屋顶泻下,打在他留有伤疤的背脊上,特地从印度赶来的纹身师傅焚香沐浴目光虔诚,巧妙的将那些伤疤混入图中,一刀一刻,皮肤慢慢沁出血水,盛赞仿佛睡着似的,卧在一堆柔软鹅绒抱枕上,看不出一丝疼痛。
他好像在享受这个过程,美妙的如入梦幻。
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静悄悄的只有竹片刮破皮肤的呲呲声。
只有最高级的师傅才能驾驭得了,薄薄的一片竹,不沾尘嚣,用最清逸的姿态将一切附着。
师傅的手很巧,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在盛赞的背上显出令人不敢违抗的肃穆。
盛赞仿佛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的一瞬,有藏不住的锋利。
他起身,将后背隐入黑暗,对纹身师傅双手合十。
师傅来不及擦掉额头的汗珠,递过一面半身镜。
盛赞不看一眼,推开了暗室的门。
堂口里没有点灯,一束束火把燃烧得令人有些燥热,盛赞只着一条黑色丝裤慢慢走来,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通往最高的那把椅座。
毛毛立在那把座椅之下,静静等待朝他走来的盛赞。
他的头发染成最炫的红色,夺目得令盛赞想要笑出来。
曾经,他站在盛记外面,对他说:“阿赞,我跟着你。”
那晚,他立下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让老爹为谁下跪的誓言,走到今天。
他终于,走到今天。
直直立在高处,背过身,他的后背被刺上一条龙。那是一条海龙,海里的神兽在靠海吃海的三千港人看来,是如此的神圣不可侵犯。
海龙贸易永远有神兽庇佑,勇士无敌。
盛赞蛰伏二十年,终成人上人。
他幽幽启口道:“不惜任何代价,砸掉西区毒狼的所有场子。”
这是他在这个位置上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毛毛眼中火光冲天,这一刻,他们等了好多年。
三千巷的盛老爹最疼他,让他与阿赞分一碗猪耳朵,夏天里,让他与团子一起吃绿豆冰棍,在毛爸毛妈顾不上他的时候,会为他添上一副碗筷,暑假里,盛老爹拿五块钱,让两个小孩在游戏厅里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他做的卤味是这世上最好的味道。
接上章番外
从盛赞出现在凤家以后,凤凰就再也没见过凤天负伤。
她小的时候,凤天常常不在家,家里只有妈妈,妈妈身体不好,又心思重,常年吃药,夜里凤凰睡在她身边,悄悄说:“妈妈,别抛下我。”
她那时也不知哪里来的想法,会这样说。
若梅听见了,轻拍凤凰瘦瘦小小的背脊,无声安抚她。
凤凰从小习武,小时候觉得自己全世界无敌,因为川乌和川芎每回都输给她。
甚至与凤天对打时,五次她也能赢上三回。
后来,是盛赞与她说:“你还不够好。”
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她不够好,她得到的总是赞美和掌声。
学会咏春了,爸爸会鼓掌,说:“好闺女,真厉害。”
学会空手道了,川乌会说:“小鸟,你好棒。”
学会使枪了,妈妈会松了口气,知道她能够保护自己。
可盛赞说:“你还不够好。”
他不要求他的团子有多好,他却要求团子身边的人要是最好的。
凤凰开始更加严格的提升自己,她磨练自己的意志,锻炼自己的身体,为了更周全的护住盛老大在意的人。
她不理解,为什么盛赞这么护着团子,却打定主意有一天要将她送走。
但回头想想,这样也好,她不愿一辈子都围着团子,做她的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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