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
裴无悔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认在裴凝碧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号人。
如果是地痞无赖她倒是不怕，直接冷言冷语赶走，大不了报官。
可眼前的男人给她一种很难打发的感觉。
思考了十八种应对方法后，裴无悔决定选择最直接的那种。
“为什么？”裴无悔问这个自称林不归的男人，“我为什么要把地契给你？”
没想到，林不归听到这个问题居然愣了一下，然后他挑了下嘴角：“因为这是咱们约好的啊？”
裴无悔不接茬，看着他。
林不归看起来更惊讶了，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们之前约好，你把地契给我，我把你引荐给曲王爷，让他收你作干女儿，忘了？”
曲……王爷？
裴无悔恍然大悟，这就是刚才被气崩的系统说的什么“成为皇帝宠妃”的第一步啊。
居然是这么个展开，还以为是给微服私访的皇帝挡住暗中射来的箭之类的苦情戏呢啧啧啧……
她又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个事儿。
不过当时和裴凝碧接头的是个小丫头，林不归这个……不知道是主子还是跑腿儿的，当时并没出现，难怪记忆里没有这人。
不过有没有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反正，这个所谓的“任务”已经不可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去了。
“可是我后悔了。”裴无悔说。
她其实想了一些解释或赖皮的办法，但思来想去，在林不归这样的人面前，直接点可能比什么都好。
“后悔了？”林不归愣住了，因为太过惊讶，嘴里叼着的草茎都落在了房顶上，他顺手摸了一把，没摸到，“为什么后悔了？”
“因为我忽然觉得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裴无悔诚恳地说，“不如好好留在客栈，专心经营，下半辈子不求富贵，至少求个衣食无忧。”
她本以为林不归会被这番出尔反尔的话激怒，没想到林不归居然笑起来，他用那双漾着笑意的眼眸看着裴无悔，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合我的脾气。不过……”
他的眼中笑意忽然尽皆收敛，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意让裴无悔打了个寒颤，“那日你百般恳求我的门人，我才答应把你引见给曲王爷，怎么半个月过去，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不归脸上的冷意转瞬即逝，脸上又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温和。
裴无悔很确定，如果自己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那是因为人的认识过程都是螺旋上升的。”裴无悔说。
林不归一愣，露出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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