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胸口荡漾着沸腾的血气,李贤齐跑过窝棚时,已抄枪在手。
在巨熊绝对的力量面前,尖木桩已失去了阻敌的作用,灰瞎子熊掌乱舞,将尖木桩一根根扫开。
“燕哥儿!”青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目眦欲裂,身体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她站了起来,取弓搭箭。
带着风羽箭的熊头狰狞可怖,灰瞎子呼哧着浓烈的腥臭要把人熏昏,白森森的獠牙,挂满倒刺的红舌,巨大的熊掌在眼前晃动,李贤齐团身而上,狼牙枪一枪扎去,又快又急,如床子弩射出儿膊粗的铁矛。
狼牙枪受阻,李贤齐潜运太玄真气,一声炸吼,使出了平生气力,扎进了灰瞎子的右胸。
这只灰瞎子就是传说中的“反心魔”,心生右胸,万难逢一,竟教李贤齐碰上了!
灰瞎子左胸中箭,入肉三寸不倒,电光火石间,李贤齐已有几分怀疑,老子换做右胸试试,如果右胸中枪,灰瞎子还不倒,只有李贤齐倒了。
灰瞎子的右胸中枪,临死前咆哮一声,熊身向前扑了两步,熊掌如狼牙棒般向李贤齐扫来,妈的,这事还有完没完,那熊掌扫过来,这身子骨能受得了吗?
手上的狼牙枪一松,右脚猛蹬地,扭身向左侧摔去,灰瞎子沉重如小山般的熊身带着腥风砸了下来,地上的落叶残枝土坷垃,落在李贤齐浑身都是。
“呸!”李贤齐吐掉嘴里灰尘,刚爬起来,青若冲了过来,一下扑在他的怀中,嘤嘤地抽泣起来。
过了一阵子,熊罴再也没爬起来,想来死得透了。
“李游骑搏杀熊罴,端的神勇!”血刺卫围了上来,喝声如雷,狼牙枪穿进灰瞎子的熊躯,未能透背,前面的枪柄已被压断。
“以后遇见熊罴你们上,这会儿还说风凉话。”李贤齐笑骂道。才发现刚才突刺那声大吼,用力过猛,肺管子这会儿是火辣辣的疼!
狼牙骑将灰瞎子翻转过来,好家伙足有千斤,杨射虎出身猎人世家,处理野兽最有经验,吩咐狼牙骑,“灰瞎子刚才暴怒,胆气最旺,它的熊胆最好,端盆水来。”
张念黎瞧见姐夫神勇,这会儿动作麻溜之极,立刻端了盆清水过来。
熊胆可以入药,非常贵重,张青若身为大夫,自然知道,但是捕熊季节不同,有铜胆、铁胆、草胆之别。铜胆金黄色,入药最佳。铁胆炭黑色,次之。草胆色淡绿,又次之。一般是冬季卧仓熊的铜胆最好。
好奇心起,为何杨射虎说秋季灰瞎子的熊胆最好,牵着李贤齐的手凑了过去。
杨射虎掏出血淋淋的熊胆,用清水洗了一下,用猎刀的刀尖挑了一滴熊胆点入清水,熊胆果然是金黄色,成一条线在清水中运转如飞。
连张青若也兴奋地攥紧李贤齐的手,这个法子她也知晓,果然是一等一最好的熊胆。
锋利的猎刀轻旋,杨射虎割下四个碗大的熊掌,一边递给端着盆儿的张念黎,一边道:“李游骑,熊掌不仅味美,而且有御风寒、益气力的功效。这身厚实细密的熊皮,我给你完整地剥下来,硝了皮子,以后用处大着呢,寒风凛冽,大雪封山的时节,铺在雪地上面,也是柔软温暖,可怯风寒!”
“燕哥儿,你长年征战在外,给你做个睡袋或熊皮披风。”青若一付小妻子的模样,神态温柔,为自己的丈夫筹划。
“别!我率大军征战,辽东这样的异兽多的是,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用。”李贤齐摇头推却,拉着她离开了围堆儿收拾熊肉的狼牙骑。
“昨晚我俩万一有了孩儿,燕歌儿亲手猎的熊罴就留给你们母子,我率大军在外,你们也可解思念之情。”李贤齐咬着她的耳朵道。
青若红晕染上双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万一……我俩没有孩儿呢?”
李贤齐瞧着她俏美娇羞模样,眉开眼笑调戏道:“那我们今夜接着努力,反正年轻力壮,情浓似火……偷情生出孩子聪明!”
“没羞没臊!谁跟你说的?”青若娇嗔道,心里却想,燕歌儿博学,这话有些道理。
“杨射虎,今晚烤熊肉,大家饱餐一顿,吃不完的运出密林,交给桃花酒肆,千万记住熊头留着做个标本,以后给我的孩儿玩!”李贤齐挤眉溜眼,扯着嗓子高喊。
青若的粉拳高高举起,温柔地轻轻落下,浅嗔薄怒的模样让燕哥儿着实心动!
两三日后,密林深处。
午后的林子幽秘静美,树木繁茂,奇草异木沐浴着林间斑斑点点的阳光,红黄与紫绿争绚,还有不知名的鸟雀婉转啼唱,令人眼睛耳朵都非常舒服,很是神怡。
空气清冽芬芳,带着股潮湿的绿意沁人心脾,李贤齐猛吸了一口,松了松背篓,里面已经采摘了不少野菜蘑菇。
给常年采药的青若当苦力,燕哥儿心里乐意,还长知识呢,果实像蒜瓣一样挂在树上的榛子,嫩芽长得像小孩子拳头的蕨菜,还有刺秋、山葱什么的野菜,青若在林间漫步,浅浅低吟《诗经•召南》里的句子,“陟彼南山,言采其蕨。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燕哥儿,你来辨认一下这种野菜?”青若惊喜地喊道。
草坡里一大片黑紫色的花,仔细一瞧圆柱形鳞茎,黑紫色伞形花序,花茎从叶片中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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