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达——”
“咚——!”
恼怒尖利的声音被巨大的震声掩盖了,恶咒也像是被掐断在喉咙里,戛然而止。整个地面都在摇晃,建于英国伦敦底下的魔法部好似遭遇了什么可怖的袭击,犹如被巨怪拿着锤子一次又一次得敲击。古怪的噼里啪啦声在不远处炸响着,很近,好像就在时间厅向外的那扇黑门外头。
这让整个英国魔法界都害怕的男人也忍不住扭过头去,一探究竟。
德拉科坐在地上无法克制地咳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轰隆隆的响声里就像是自由雀跃的欢呼吟唱,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怪异放松。
“瞧瞧,黑魔王,”他讥讽地说,“又是你不明白的事对吗?你未免太过孤陋寡闻了。”德拉科仿佛发了疯,在流淌积成的血泊里越发卖力地刻薄嘲笑,每一句都在死亡的边缘横跳,就像是得到了死神的信号,“不要害怕,这只是一点小问题。”他手指缓慢地抽动着,将那根魔杖彻底收到了袖子里,冷静又疯狂地淡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伏地魔,盯着被伏地魔握在手心的那枚预言球。
深呼吸。
清空大脑。
“只是一点小问题。”他重复道。
“你做了什么?”伏地魔轻轻地说,苍白的蛇脸交织闪烁着狐疑和愤怒。
天摇地动,十分清晰,连伏地魔都不得不挥舞魔杖让自己安然无恙地站稳在原地。德拉科斜倒滑去,从伏地魔的脚边翻撞到五英尺外的悬挂着时钟的书架旁才停住。这动静大的让人怀疑魔法部是不是断了一根要紧的柱子,以至于整个魔法部都摇摇欲坠起来。
但这是魔法部。
所有柱子都成了齑粉,它也能昂然屹立,这就是魔法。
德拉科在震动中稳不住自己的身躯,背脊撞到了柜子,吃痛但毫无顾忌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你处心积虑来到这里,布置一个骗局,恐怕也不知道这里——神秘事务司,意味着什么……”
“在你拨动时间转换器的时刻里准备了这些?”伏地魔说,似乎反而在这样的动静里找到了自己的把握,也恢复了平静,“邓布利多的埋伏?”他那蛇一样的鼻子嗤着吐气鼻息,“你以为我会惧怕邓布利多的圈套?你错了,是他不敢和我正面对敌。他们对付不了我,也杀不死我,没有人比我在永生路上走的更远。”
“而这些小花招休想——”伏地魔的声音轻的可怕。
然而德拉科好似没有在听他说话,只是留神着那些轰隆隆的动静——那个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神秘事务司如果是一个人,恐怕要就此裂开。
他抬起头,冲着那一端的伏地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打断道:“你不懂魔法,汤姆。”
“你说什么……”伏地魔说。
那双猩红、冷酷的眼睛长久的注视着德拉科,杖尖下垂着,仿佛在提醒德拉科,黑魔王的耐心终于耗光了。或许他本来还足够谨慎,试图从德拉科那颗脑袋里获取足够多的信息,但在三番五次的哄骗和捉弄下,无疑,没有什么比夺取眼前这个少年的性命更加重要,尤其是——
“汤姆·里德尔。”德拉科说。
尤其是,那个被抛弃的名字彻底惹怒了他。
伏地魔没有上前,平静地提起魔杖,轻意地落下了死咒。
但这比秒更短的时间里,伏地魔捕捉到微笑的德拉科那一瞬间的念头,像流水和火花涌了过来。
“我的死亡没有丝毫用处,这将是你的囚笼。伏地魔,你在永生路上或许确实走得够远,但是我们未必要一个黑魔王死去,你恐惧死亡,却不知道这世上远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你忘了盖勒特·格林德沃了吗?我想你还没发现,你出不去了——神秘事务司的一级防盗门守护着魔法界的历史,时间厅本就是一个活的魔法阵,是时间怪圈,远比阿兹卡班更加坚固。”
撒谎。
撒谎!!
他仿佛听到了同时轻微响起的咯哒一声,就像是什么匣子被打开了。
伏地魔惊疑不定地要嘶声、要扭过头去看时间厅的大门,但是这一刹那不会被眨眼更慢。他是如今最强大的黑巫师,哪怕一瞬的迟疑影响了这个魔咒的威力、也让它产生了轨道的便宜,但同时他保有绝对的实力,顺畅地发出这个索命咒。
“阿瓦达索命!”
绿光冲了出来,在缠绕大脑、喋喋不休的低语里,就要撞上睁着眼露出笑容的德拉科。
他真的在等待一个索命咒!
不。
“除你武器——!”但更令人错愕的是同时响起的高声。
一道影子迅猛地撞开了德拉科,披着漆黑的斗篷,冷静果断、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举动,就像是天生的战士、张开血盆大口捕猎的猛狮。而早有准备的红光顺着高抬的魔杖正面冲向了伏地魔,在这紧张的瞬间里,烟尘翻滚,斗篷滑了过去,紧跟着轻微的砸落声——像是开了的匣子。
无形之中有什么啪的冲了出来。
就在伏地魔面前,在他低垂着的注目里——
德拉科似乎也愣住了。
一具尸体冰冷无声地倒在地板上。
是一个男人。
一个苍白的男人,有着蛇一样扁平丑陋的脸,穿着黑色的长袍,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没有活着的气息。是死了的黑魔王,是死去的伏地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