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某天早上大家起来的时候发现屋顶都飘雪了。
白雪皑皑的把附近的一片都覆盖成了由雪构建起来的巨大王国,实在是漂亮。
当雪融化从枝头噗嗤一下落到地上被踩出一个脏兮兮的脚印时,那一瞬间初醒看到的惊艳就渐渐消逝了。
顾南兴穿着厚厚的棉袄,白色的棉袄走在雪地里就像一个雪人,只是头上戴着的红色帽子颇为显眼。
他背着书包往韩世年的方向扑哧扑哧跑过来的时候,韩世年仿佛看到一个戴着红帽子的丸子朝他滚过来。
这令他有种想抬脚就踹的想法。
韩世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冷气,“你怎么穿那么多啊。”
顾南兴把手上的手套脱下来一只给韩世年,“冷啊。”
他圆溜溜的眼眸睁的又大又圆,红扑扑的脸颊谁见了都想捏一捏,伸手去牵韩世年。
韩世年一把甩开,拒绝道:“你太重了。”
顾南兴眼里闪烁着无辜,眨啊眨。
韩世年吐槽道:“衣服看上去都有五公斤了。”
他这是牵着人还是牵着球呢。
顾南兴刚要说话,就感觉脑门一重,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来。
他皱眉甩了甩,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就看见一坨雪混着树枝掉到帽子上。他再抬头看头顶上的树,衬着一身的雪,落满了雪花,顾南兴傻乎乎的道:“世年哥哥,你看这棵树像不像穿了睡衣。”
韩世年伸手摸了把雪,雪把他的手冻得红通通的,捏紧在手心里冷的刺骨。
“很漂亮。”韩世年吸了吸鼻子,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的鼻炎应该要犯了,又想到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哪里来的鼻炎。
顾南兴高兴的夸道:“世年哥哥也很漂亮。”
韩世年一张稚嫩的小脸皱起来,一本正经,“你不能夸我漂亮,漂亮不能拿来形容男生。”
“那、那我要怎么说?”
韩世年抬了抬下巴,“当然是用有男子气概这样的词来形容了。”
“哇,世年哥哥懂得真多。”顾南兴想了想夸道,“世年哥哥的书包今天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
“……”
他看韩世年摇了摇头,说了声孺子不可教也就走了。
他把帽子上的雪甩干净,边戴边追上韩世年,“世年哥哥等等我。”
他膝盖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层难看的痂结在那里十分的碍眼,顾南兴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撕开,结果又等着伤口重新结痂。
“世年哥哥,我们等会玩打雪仗好不好。”
“你们小孩子玩吧。”
“……?”
顾南兴一张包子脸皱成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他有点想不通韩世年为什么总装成一副深沉的样子说一些老气横秋的话。
他糊涂的想难道装老爷爷是很好玩的嘛?想着想着发现韩世年已经走的老远了,直接忘掉了这一茬跟着跑过去,“世年哥哥等等我——”
他踩着韩世年留下来的脚印去追着他的影子。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校门还没开,有些同学已经等不住绕远路去看看学校的后门开了没。
顾南兴买了个红薯,热乎乎的捧在手心里暖手,顺便掰一半给韩世年。
“世年哥哥,红薯闻起来好甜啊。”
韩世年觉得这句话是个病句,不予理会。低头啃了口红薯差点被烫的吐出来,脸色不好的咽下去,嗓子眼里正烧的慌,顾南兴还在他身旁叽叽歪歪。
忽然有个冰凉的东西成一团打在他的后脑勺,韩世年呼出一口冷气,摸了摸后脑勺,摸出一把碎了的雪。
三两个男生在不远处招呼他,“过来玩啊。”
韩世年眉头一皱,小萝卜头。
那几个男生就看韩世年一脸冷酷,把雪从身上拍下来以后嘴唇一掀,“幼稚。”
他们:“…………”
怎么忽然觉得这人那么欠揍呢。
韩世年蹲地上抽了根树枝百无聊赖的写毛笔字,身体太小了劲也用不上,压根表达不出什么是苍劲有力。
顾南兴像个好奇宝宝似得蹲旁边,很不给面子的问道:“世年哥哥,你是在乱七八糟的画画吗?”
韩世年忍了忍,“这是草书。”
顾南兴似懂非懂的看着,从他的手里拿过树枝,顺着韩世年写的字画了个田字格,随后高兴道:“世年哥哥,这样看是不是比刚刚好看懂了?”
韩世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愤愤道:“你不懂,这叫艺术。”
“什么是艺术?”
“看不懂的就是艺术。”
“艺术那么神奇吗?”
“那当然。”
“那世年哥哥看得懂我吗?”
“?你想干嘛。”
顾南兴眼神亮晶晶的道:“因为我看不懂世年哥哥啊。我觉得世年哥哥就像艺术一样神奇。”
韩世年道:“你今天为什么……”
“?”
“……病句那么多啊?”
“……”
韩世年试着咬了咬红薯,含糊不清的道:“对了,我这几天住你家。我妈说她有事得出差几天,已经跟你妈讲好了。”
顾南兴被天上掉下来的这个巨大馅饼给砸晕了。
其实出差是真的,住顾南兴家还是没考虑过得。他妈觉得太麻烦人家,原先是打算让他一个人在家里自生自灭,后来还是顾南兴他妈找上门,问能不能让他去家里住几天。
因为顾南兴的妈妈觉得顾南兴,好像最近有点病。
原话是,“好像得了神经病,你家孩子跟他比较要好,看能不能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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