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程应盯着她的脸,问:“怕吗?”
“什么?”
“一个人住酒店?”程应解释。
顾宁唔了一声:“还行,以前一个人出去玩,也住过几次。”
程应点两下头,没再多说。
很快车子就到了酒店楼下,顾宁下车,驾驶座上也传来开车门的声音。程应绕过车头,手里拎着车钥匙,说:“送你上去。”
顾宁没有拒绝,两人进了电梯。一路到七楼,电梯里也没有其他住客进来。
两人进了房间,房间里看不到顾舟的东西,想必早就收拾清楚,顾宁拿了烧水壶烧水,问程应:“要喝水吗?”
程应点点头,一本杂志落在地毯上,他捡起来,放到茶几上。
顾宁倚在吧台边,手里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调着温度,偌大的房间里只听到时不时一声声嘀响。
房屋里的温度逐渐升高,程应走上前,说:“你冷?”
顾宁迷茫看着他,程应指指她手里握着遥控器,顾宁低头啊了声,赶紧调到正常温度。
程应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此时开水已烧开,顾宁扔下遥控器,去拿烧水壶。冒着热气的开水汩汩倒入杯子里,杯壁很快漫上一层雾气。
她说:“现在有点烫。”
程应盯着她,嗯了声。
两人隔着一张吧台,安静的等水温冷却。
顾宁没话找话,说:“你这次回去,还要训练吗?”
“没有。”程应说,“春节过后开始训练。”
顾宁咬着唇 ,哦了声。
程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放了下来,杯底磕到吧台上,一声细微的轻响,顾宁忽然听到他说:“你明天着急回国吗?”
“什么?”
“要是不着急,延迟一天,跟我一起回去?”程应没再兜圈子,他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脸。
顾宁捧着杯子,眼睫微垂,从唇齿发出一声嗯,非常的轻。
程应笑了:“把你护照号码告诉给我。”
“现在?”
“对。”他掏出手机,说,“就是现在。”
顾宁唇角微动,程应盯着她的唇,顾宁心里莫名几分紧张,她小声道:“你别盯着我,这样,我背不出来。”
程应翘了翘唇角,依言收回了目光,顾宁轻轻吁了一口气,快速背出一串护照号码,看着程应在手机号码上输入,她话音落下,他也停了按手机的动作。
程应将手机放入兜里,抬眼:“我得走了。”
顾宁嗯了声,又说:“好。”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往玄关处走,顾宁跟在他身后。
门打开,他看向她:“记得挂上防盗链。”
顾宁点点头,他轻轻带上门,顾宁看着紧闭的木门,伸手将防盗链挂上。她拿了吧台上的水杯,回到卧室。
手机上发来一条航班机票信息。
顾宁给程应发了条微信。
[机票钱,我转给你。]
两分钟后,收到他的回复。
[顾宁,别跟我客气。]
顾宁握着手机发呆,过了会儿,顾舟打来电话:“明天的飞机票订好了吗?”
“我后天回去。”顾宁回了神。
“怎么又改时间了。”
“有点事。”顾宁说。
“行吧。”顾舟叮嘱,“睡觉时,记得检查一下门窗。”
“知道了。”
隔天,顾宁醒来。
外头还下着雪,这会天地间都是一片苍茫的白。顾宁轻呼出一口气,玻璃窗上立刻漫上一块白雾,她手指勾画了会儿,去弄早餐吃。
程应打来电话时,顾宁正拿着一片全麦吐司,他说:“今天白天一天,我都有事,晚上去Abner家吃火锅?想去吗?”
顾宁手指轻轻叩着吧台,应声道:“好。”
“你如果要去逛逛,我让Abner中午开车带你出去?”
“不用,不用麻烦了。”顾宁忙不迭道,“我在酒店看电影就行。”
程应嗯了声,他还欲再说什么,顾宁听到电话那端有人叫他,顾宁赶紧道:“不打扰你了,再见。”
顾宁挂了电话后,端起杯子喝了口麦片,水温还是热的,烫得她不禁缩了缩舌头。
真烫。
顾宁咬舌。
一个白天,三部电影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程应敲门时,顾宁刚好看完一部电影,她起身,去开门。
程应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立领羽绒服和同色系的运动裤,他微微低着头,领口恰好遮住他薄薄的唇角,他看了眼屋里,笑了下:“又在看电影?”
“是。”顾宁也笑。
顾宁拉开门,让他进来。
顾宁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又对着程应道:“你坐会,我先收拾下,时间不紧吧?”
“你慢慢来。”程应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意翻看了两页,“不着急。”
顾宁笑:“你们约的是几点?”
程应抬手看了下手表:“六点。”
“哦,我尽量快点。”
顾宁回了房间,掩上房门。
程应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手碰了碰茶几上的金属摆件。
他抬手敲了几下。
顾宁顾忌着外头的程应,也没多收拾了,换了身黑白条纹毛衣和同色系的小脚裤,便去开门。
程应上下打量了眼她的装扮,说:“晚上回来会冷,建议你带件外套?”
“好。”顾宁折身回到房间,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黑色棉服。
两人出了门,这一整天都在下雪,此刻地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路旁,有人拿着铲子铲雪。
顾宁上了车,程应开了暖气,将风向口往她那侧转了转。
过了会儿,车里温度升高几分,顾宁脱了棉服外套,搭在膝盖上,去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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