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还相约,以后不打仗了,聂怀就带着家人来这里常住。
找个有水的地方盖一座房子,一家人养鱼种地,多好。
年少的话,真异想天开太多。
聂怀:“王叔,如果当年我只是杨家村那个放牛的少年,你说现在还会不会岁月静好?”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杨家村还会跟从前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夕阳余晖,晚霞鲜红,那你是多好的景色呀!
王初答:“那样的话,东源可能会因为内乱,死更多人,或许现在已经被南甸和西楚瓜分了吧。”
聂怀:“那不跟好?”
王初:“覆巢之下无完卵!”
言下之意聂怀明白。
一个国家的毁灭,他的人民能与世无争地继续生活下去吗?
显然………………
不是这样毁灭,便是那样消逝,总是带着追悔莫及,悔恨都提不起来。
忽然,城门口出现一队白银盔甲的兵士,将周围的老百姓,包括收城的兵士都敢到一边,聂怀道:“出来了!”
说完,两人在树梢上腾跃起来,像两只轻盈的鸟儿一样,在树梢来回飞舞,最后落在一颗巨大的树杈上,才停下脚步。
这期间,银白盔甲的队伍中,一匹棕色战马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男人,那一身甲胄比周围的人都要厚。
聂怀箭搭上弦,左右瞄了几下,又拿出两根箭羽,一发三连,看得王初连连称奇。
嘣得一声,箭雨一起飞出去,就看见四处飞来几只箭,将其中两个打掉,唯独中间那个破甲箭飞得又快又稳,最后钉在那马上的人的脖子上。
千里涉险,几天等待,就是为了这么一下。
收了弓,带着王初往北上,身后已经飞奔来一长串骑兵,弓箭长刀齐备,马匹精良,能征善战,不是谁都能在他们的追击中逃脱的,而且这里是东源地界,只要聂怀逃不出去,那便是一大灾难。
但
那只是他们想的。
来这里的时候,聂怀就想好了退路了,难不城他父亲兄弟都死了,他再来送死?
那太有勇无谋了。
进来的时候再明面上进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到,让他们的人跟着,然后再发消息出去,这样聂怀就能顺利将想要对方知道的信息塞进鸽子里发出去。
只要自己够耐心,唐历叔的眼线一定能察觉到他的消息,根据聂怀对年对唐历叔的了解,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那是早就算计好的。
也就是,聂怀故意慢慢吞吞的走,因为到了这里,也是要等着的。
等着唐历叔得到消息,等他从城池里走出来,然后落进自己的圈套里。
整个环节最精彩的,便是杀了唐历叔,两人北上,直接钻进了容山里。
那森林茂密,路线曲折不说,地形异常复杂,进去的人能出来的比较少。只有山中的猎户,再山里转悠了一辈子的,才能找到其中诀窍。
然,聂怀是为数不多能在容山走出来的人。
带着王初,牵着马。
马不能丢,万一自己走累了,不想走了,还有个代步的不是。
聂怀承认自己被好日子腐化了,不再像从前一样能吃苦了。
钻进来之后,后面骑兵不好追,只能下马用两条腿,可是密林越来越深,聂怀几个转弯就让他们找不到人,甚至让他们在山里转上一辈子都出不去。
王初问:“陛下怎么确定那一定是唐历叔?”
聂怀:“假消息是三个字——我来了!”
一般来说,无论哪里的细作从传递消息,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聂怀再路上,找了这么一个鸽子,放了这么一个消息出来。
可是在旁的地方是没有东源这种鸽子的,只能是在东源地界,才能捕捉这种鸽子,并且在不耽误时间的情况下,让鸽子如期到达指定地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聂怀在东源地界。
敌国的皇帝在自己地盘上,那高傲的唐家人会怎么做?
自然是带兵出来,打算将聂怀围堵截杀,了却这段孽缘。
只是他没想到,聂怀来并不是来赌气的,而是有计划有预谋得做事情。
所以,在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脑子被热血一冲动,直接带人冲出来。
如果在别的地方等着,或许他想明白了,还真又缩回去了,但是聂怀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容山之中,找了一个山洞,勉强过夜,山中的夜凉得透,聂怀将造就准备好的被褥盖在王初身上,自己留一卷。
从前面对聂怀的好意,那些如羽毛一样的小事情,却都跟火苗一样温暖着他,导致现在无法拒绝。
王初:“陛下想的周到。”
聂怀:“那是,亏吃多了,总是会学聪明的。”他的亏吃的太多太多,现在总是不用事事落在后面了。
等他们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两人静悄悄得走,静悄悄的回,子夜直接翻墙进了尚书房,这时候里面已经没人在干活,几盏油灯都灭了,只有一盏还亮着。
王初告别,聂怀钻进了尚书房的塌上,扯过被子,衣服没脱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聂怀盯着一头毛刺洗漱到时候,方角从外面走进来,一见聂怀,噗通跪在地上,梆梆得磕头,呼喊陛下几声,竟然大哭起来,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些什么。
聂怀问:“大总管?咱是体面人,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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