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没说道正题上,靖尧帝不提,也没人敢说话。
下朝,靖国公跟着聂怀,走哪跟哪,聂怀问他,他也不说话,就直接跟着。
聂怀还安慰他,说:“多大点事儿?”
显然是没将这个套放在心上。
他着过的套太多了,这种只能算小打小闹,没水准的。
好歹靖尧帝还是相信他的。
靖国公拉着聂怀的胳膊到了个小巷子里,说:“你知不知道尚书房里有人调拨你跟陛下的关系?”
聂怀点头:“能猜到,怎么了?”
靖国公:“要是挑拨成了,今天的事再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聂怀一把将他从巷子里拉出来,旁若无人的说:“陛下疑心,你何为不疑心?”
甩手拍靖国公后背,安慰他,说:“放心吧,我家哥哥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依旧跟着,聂怀说不如这样,今天跟他去一个地方。靖国公老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跟着去了。
只是等到了地方,他就后悔,转身要走却被聂怀给揪回来,说:“老叔叔,来都来了!”
靖国公最讨厌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立即嚷嚷:“我来怎么了?腿长我身上!”
聂怀点头,道:“对对对,说的太对了,明天脑袋还在不在你身上就说不准了。”
上了贼船,想下去只能等船翻了,尸体打飘飘上岸。
拖着老家伙走进院子里,门口的守卫低头施礼,没敢拦。院子里,唐历叔在下棋,扫了一圈没看到齐元。
聂怀:“齐元呢?”
唐历叔:“撒尿去了。”
聂怀哦一声,齐元忽然从院子外面落墙头上,叫骂道:“老唐你这个糟老头子!”说完赶紧跑,果然人跳下去,还没落地就被一颗棋子打中,抱着头蹲在强外边,嗷嗷叫,一遍叫一边骂糟老头子。
没见过这场面,靖国公指着外边受伤的齐元问:“没关系吗?”
聂怀:“没关系!放心!”
又拉着老人家给唐历叔介绍,一番寒暄下来,聂怀瞅着他的棋子,白得多,黑的少。
静观棋局,靖国公言:“虽有座子制,白棋若想赢,还真是难上加难。”
聂怀是个大老粗,没文化,对围棋更加一窍不通,爬上面盯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官巧来。他问:“这东西怎么算赢?”
靖国公答:“围地者多算赢。”
聂怀拿起黑子,在上面比划两下,也没落子,倒是唐历叔抢过他的黑子,眉眼嫌弃得上下打量他,说:“别丢人现眼行不?”
影卫从外面送进茶水来,放在石桌上,端庄行礼,转身无声离开,忽然聂怀让他把齐元叫进来。
这种东西,也就齐元能了解一二,他看见这个眼睛疼。
一边捏眼角,一边忍受对方装腔作势,挺讨厌的。
齐元跟唐历叔下棋,聂怀在一边喝茶观战,不一会儿,齐元败下阵来,倒是勾起了靖国公的棋瘾来,坐石凳子上跟唐历叔杀一盘。
这一盘可是焦灼之战,水深火热的一个多时辰过去,天渐渐黑下来,双方以平局结束。
靖国公长舒一口气,言:“足下多谋善变,兵法大家也。”
旁人笑笑不说话。
唐历叔谢过,对聂怀说:“你的三天之期到了,还有心情来我这里看棋?”
聂怀就笑笑,不说话。
从事情发生开始,已经是第四天了,唐历叔知道的消息只限在事情发生当天,他知道自己立了三天期限,可是这个期限追踪的人,荣国公已经放下脸面,朝堂上连句话都不说。只能说明他也感觉到什么,并且果断让自己闭嘴。
为什么闭嘴,因为说的越多,他陷得越深。最后等待他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他可不想跟沛国公一个下场。最后时间还是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没了面子,可一家老小还能荣华富贵,不好吗?
反观唐历叔这边,他的确镇静,军中大将,多少场大战打下来,没点稳重怎么行。
只是聂怀也不着急,他说:“天还没黑下来不是?不急。”
说着看向东方,那边挂着一轮新月,细细吴钩,天空上亮起几颗星星,眼看着西边的余晖化作浓重的橘红色,消逝在厚重的云层和黑幕之中。
几个灯笼点上,院子被温暖的红光笼罩。唐历叔这次来没带多少人,只是一些亲随,一些脚夫带着礼物,在就是风少寒一直跟着。
唐历叔自己倒杯茶,自己喝,又慢慢放下茶杯,问:“你就不怕你的陛下疑心?”
聂怀挑高了眉毛,反问:“你说呢?”
从聂怀封王定居黎盛京后,经常跟三皇子走得比较进,当时在三皇子手下做副将的唐历叔,那可是一个生猛少年,不服聂怀,没少被修理。
他别聂怀修理了,不服气,就去修理齐元。当时齐元只有十一二岁,跟他们差了一代,不免被欺负,哭了聂怀还要哄。
然后他们就形成了这么个恶性循环。
佣人小碎步走过来,轻手轻脚收拾好奇葩,捧着拿走,有从屋子里端出来好几碟小菜,一尊白瓷壶好酒,几双筷子,摆放好才躬身施礼,转身离开。
聂怀看看人家这待遇,果然是王族后裔,讲究的生活果然不是他聂怀一个粗神经能理解的。
有吃的就吃,一点不客气,还招呼齐元拿筷子来一起吃。一边的靖国公脸皮薄,唐历叔跟他解释说:“我与青山认识不下十年,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抬杠。
后来,他离开了东源,我也离开朝堂,镇守边关。
现在想起少年意气,总是觉得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最让人怀念。”
聂怀嘴里吃得鼓鼓囊囊的,说:“怀念啥?被我打哭了找先帝告状?”
出奇的,靖国公竟然听懂了这个‘先帝’是说的宣启帝,当下便尴尬得笑笑。
怀王果然是怀王,到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受气。
饭菜美味,酒过三巡,气氛刚好。
咣啷!
院子外面什么东西摔地上,两个人喊杀,就听见外面兵器和鸣,响了两下。
噗!噗噗!
两声刀入血肉的声音,将气氛降到最低点,再两声重物倒地,有什么东西拖行得声音之后,便再也没什么。
众人的关注都在外面,聂怀却招呼大家继续吃,这么香的东源菜品,已经好长时间没吃到了。
齐元小心翼翼转头,悄悄将靖国公拉倒自己身边,并一点点挪,远离聂怀。
就在聂怀吃得很开心的时候,唐历叔一把将所有菜肴摔到地上,盘子碎裂和色泽鲜艳的菜肴混杂在一起,有种格外的凄惨之美。
聂怀慢慢擦下嘴,却听见唐历叔重重拍下桌子,质问聂怀:“那三万东源兵卒还不够?你把谭柯到底藏哪里了?
还有
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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