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人只是低着头,没有刚刚咋呼的样子,不在哭诉什么,难道被大人物给震慑了?
聂怀细细打量,那跪坐在地上的人,双手撑地,手掌粗壮,上面青筋明显,血管曲折,是个练武的架子。身体蜷缩,头很低,既看不到面容,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更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是此人的耳朵小了些,就是很小的那种。
做在旁边的椅子上,聂怀捏着下巴,歪着头思考了好几圈,问:“梁园?你干嘛呢?”
气氛登时异常起来。
梁园是暗门的人,也是聂怀硕果仅存的手下之一。
可是算计聂怀的事,不肯能派他来。主要是两个人太了解了,而且梁园也绝对不会危害聂怀,所以事情就更加离奇了。
那个人抬头,是一张陌生的脸,王初想否认,因为梁园的话,他在蓉沙你的时候见过,不可能不认得。但眼前这个人的表情正经起来,望着聂怀的表情也很凝重。
他扣三个头,出言:“大帅万福。”
聂怀曾经军中的老手下都叫他大帅,时过境迁,这个称呼代表了一群人的荣誉历史。
他端详对方的面容,说:“人皮扯下去,我看着眼疼。”
梁园是个最善于伪装,最能模仿的人,就连那个人的平生所学都能了解一二,所以,不是最亲人的人是无法分辨他伪装是真是假的。
但聂怀不同,相处的许多年,即便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也能辨认出来。
梁园扯掉脸上一层皮,白皙的皮肤露出来,额头上本来的伤疤也招摇起来。
聂怀问:“你来什么条件?让你做护国国师?还是他们用什么人来逼你就范?
风少典可不会这么傻,派你过来。”
梁园又一个口头,说:“回大帅,是我伪装成自己人,偷偷过来的。”
聂怀:“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梁园:“没有,小人无用。”
聂怀:“还有别人?”
梁园点头。那就是还有。
聂怀指了一下王初,说:“把人给他,统一起来,你跟我过来。”说着,带人离开。
自从聂怀离开之后,他从前的属下基本上被排挤的干净,没有被排挤的,大部分被同化,变成了对方的人。
没办法,不想死只能这个样子。
暗门里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只是聂怀走的时候,给梁园他们留了底牌,虽然过得不怎么好,但总是能活下去。
将他带进王府的时候,成功见到了已经被宣布战死的谭柯,两人相见一眼,冲上去拥抱起来,梁园尖叫一声,呜咽着,将眼前的人拍打几下,说:“还活着!真还活着!啊啊啊啊——”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谭柯在东源还有家室妻小,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还活着,并且跟聂怀在一起,所以除了西楚这边,连很近的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齐元见两个人哭得差不多了,摆好的酒菜放好,说:“来,坐下说。”
三人聊了聊从前,还说道现在。其实谭柯并不担心自己家人,毕竟他是为国捐躯的,那些门阀在怎么也不会为难一个死人的亲人。还有就是聂怀早就让影卫戍卫在旁边,定时将家里的情况跟谭柯说一下,来缓解相思之苦。
梁园说:“他们在进行一个釜底抽薪的计划。”
齐元:“抽谁?”
梁园:“抽…………”话到了嘴边,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坑,三人一同将视线放在哪个被抽的人身上,却不敢再说话。
厅堂里面,聂怀揪着席玉的大儿子,今年才一周岁,刚刚会走。被这个陌生叔叔抱着,一会儿喂这个,一会喂那个,好在小孩子已经长了不少牙,能吃的东西多起来。
大家也没谁担心,毕竟聂怀家两个女儿,那给他矫情的,照顾孩子方面还是比较到位的,毕竟两个孩子。
席玉将朝中的形势讲述一下。可能是靖尧帝势微,各方大儒开始强势起来,并出现强行干预陛下的行动。
虽然朝中还有些能说得上话的陛下的支持者,比如靖国公,席玉和几个武将,但也无法跟众多文官抗衡,最近靖尧帝总是会被强迫做些无用的东西,劳神费心,却看不出成果来。
这就是皇帝跟皇帝的区别,德宗帝强势多疑,下面的大儒不敢造次,否则没把柄也要被制造出把柄收拾喽。
放眼靖尧帝,仁厚宽宥,待人真诚,又是从小读书长大,不曾有军中经理,导致整个人的氛围都很随和,久而久之,不敬畏的人便多起来,做出的事情也越来越大胆,慢慢的变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席玉说,前一阵,因为屯田的事情,大儒在朝中跟陛下对峙,要求将屯田所得的粮食交由户部统一分配。
军方自然不乐意,曾经百分百是自己的口粮,现在让他们把吃的交出去,谁能同意?
文武双方在朝中争执起来,关系也越来越僵。
那几个大儒用天下大事来力压重臣,嫣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聂怀:“这么难收拾的人怎么不跟我说?”
转头交代影卫去收拾那个牛气的大儒去。
这些大儒后面都有势力支持,而且手脚基本上不干净,就算手脚干净了,他身边的手脚就能干净了?又是一些达官显贵,影卫翻翻的,总是能找到一些事情来收拾他么。
聂怀说:“不是什么大事,跟王总管说一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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