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敢,王初也不敢,就连聂怀去东海,德宗帝也只能在城墙上远远看那么一眼,不敢让他回去。
毕竟聂怀的眼睛太毒,怕露馅。
还好,消息一直封锁得很好,只是身子每况愈下,就算在皇宫精养,也熬不过这个冬天,索性御驾亲征,祭祀事宜由储君代为,他只带了王初方角,一行来到聂怀处。
也是为了能临死前看上那么一眼,也是为了鼓舞士气。
西楚军营发生的实情很快传到东源军中,这个时候风少贤正在跟谭柯商议进攻对策。
风少贤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坏了!
谭柯不明白,别人也不明白,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御驾亲征,还是被抬来的,不就是捣乱吗?
风少贤:“聂青山的爹死在亲征路上,他会怎么样?”
轮对聂怀的了解,这里没有人能出谭柯左右,他说:“那可是他爹,这小子敢一个人冲过来!”
气氛寂静下去,未来几天双方相安无事。
东源大军陆陆续续赶过来,路上被侵扰,损兵折将。
西楚这边倒是没什么援兵,只是那万八人都知道皇帝在王爷那里,也知道他病重,可能活不了几天。
聂怀小心翼翼伺候,一汤一饭,汤匙喂,软话劝,就是想让老爹多吃一些。
可是老人跟个孩子似的,说不吃就不吃,紧闭嘴巴气的聂怀要给他撬开。
期间齐元探听了一些敌军的消息,只是聂怀没心情听,他就跟王初和凡尔纳三人商议,看看能有什么对策。
可是说来说去,自己这边一万,人家五万多人,怎么都是巨大漏洞。
忽然,一阵长啸响起,敌军冲阵。
齐元他们都挡上去,聂怀却还是坐在德宗帝床边,捏着那双苍老的手,自言自语:“你要死再我面前,你故意来我这里死。
不就是怕我守不住吗?不就是怕看见我战死沙场吗?
再多的人,再多的仗,再苦的日子,我都熬过来,都是我一个人……
你出现来干嘛?
你出现就出现怎么这么快要走?
诚心,都是诚心的!
老东西!
等着!
老子打跑了他们,带着你好好回京都养病!
听到没!”
出了帐篷,说:“取我钢刀来。”仰天看云,那一片才是能让他立足的?
没有,云承载不了他的重量。
一双钢刀,一匹战马。
骏马奔跑,手持双刀,却稳稳在马背上飞驰。
这个时候,双方大军正面对着,众禁卫军严阵以待,聂怀举起钢刀,说:“我爹,怕我死在战场上!特意来……”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双脚踢马肚子,直接冲过去。
这次没有从前的策略,没有迂回战术,向着敌军阵中冲进去。
聂怀身后跟着的禁卫军,都是顶尖好手,自己的君主就算要断气,也要来前线,他们这些打仗的还怕什么?
一万多人上前冲杀,见识过聂怀连杀三人的将军冲向别处,却被齐元砍杀,凡尔纳在另一边,杀声震天,西楚一直冲到敌营跟前才停下。
聂怀高声喊道:“谭玄厚,明天你还不走,老子就下死手了!”
这边调转马头回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硬仗,西楚这边由于都是骑兵,所以损失比较少,还是有些受伤的,战死者不多。
没等军报出来,聂怀冲进帐篷里,高兴得说:“这次胜了,下次照样能赢!”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就算睡着了也能被吵醒。可德宗帝却动都没动。
聂怀:“爹?”
再摸却摸不到脉搏,也听不见心跳,他的尸体放在这里,前面的儿郎便不会倒退一步,不会撤退一寸。
方角走进来,跪在聂怀跟前,说:“您前脚走,皇上后脚跟去的。”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聂怀点头,说:“按安排好的办,把消息送到京都去,让太子登基。”
不一会儿,棺椁抬上来,聂怀被气笑了,嘴里嘟囔:“老东西,就你能掐会算。”
说着,将棺椁准备好,换上寿衣,入殓。
军中没有皇帝礼仪,没有宏达场面,只有聂怀一人,作为儿子,在众将军的注目下给这个死在亲征路上的皇帝下葬。
墓碑也是准备好的,就地取了些青砖将坟头砌起来,就算了。
聂怀的眼泪都哭干了,跪在坟前披麻戴孝的,揶揄老爹,说:“新皇指不定怎么谴责你呢!
没有一点皇家体统,祖宗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他的话旁边的几个人都听见了,却没一个人出声。
最后千军万马给这个临死都在担心自己国家的皇帝口头,高呼万岁,算是作为皇帝的别样葬礼。
敌军这边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却一筹莫展。
吃了一次亏,这次再打的话,风少贤执意用重甲兵,谭柯不同意,重甲兵重在防守,稳固推进。怎么能用在站前冲杀?而且还是跟骑兵!
他们正在讨论策略的时候,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北上的大军遭到两侧侵扰,折损事小,只是被切割成很多小股,恐怕无法及时汇合。
再看聂怀这边,德宗帝已死,聂怀腾出手,立马现世报,谭柯都不用想别的。
当夜,就在营中,火光冲天,无数带火的箭矢飞过去,将营地烧得火光冲天的,差人追去,却根本抓不到人。
聂怀派的这些人都是骑马的,不能那么容易被抓到。
一夜之间,东源大军十几所营地都被烧,而且最近阴天风大,有两座营地烧到了粮草,剩下的人恐怕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一夜侵扰,聂怀详细听取了他们的见闻,居然没发现粮草营。
他们不吃东西?
那是不可能的。
“王总管,影卫给沿途发消息,让他们留意辎重粮草。”
五万大军,吃的东西带的再多,能撑过十多天吗?
跟聂怀对阵已经有五六天,路上侵扰,在加上这边抵抗。
“齐元,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估计要拔营绕道往京都冲了。”
齐元:“那怎么办?”
聂怀冷笑:“让他冲。”
众人背后凉飕飕,各自做事情去。
这时候,京都那边也来了信息,说即可准备新君登基,劳烦怀王镇守前线,确保京都无虞。
聂怀给新君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使,打发他即可回去。
信使刚刚走,齐元蹦跳进来,说:“他们拔营北上了!”
聂怀:“很好,釜底抽薪见过吗?这回要给东源人好好上一刻。”
老子给你们平了事,反手就打老子家里来,一点情面都不将,太不要脸了。
既然比不要脸,那聂怀能让他们怀疑人生喽。
王初和方角穿上贫民人的衣着,像极了某家有钱有势化妆起来的人,只要有能耐就能从他们嘴里捞些好处的那种。
齐元化作聂怀的样子,同凡尔纳留在军中,统领大军。
聂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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