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伤了太子不跟我拼了?
还有朝政,还有边疆的威胁…………”
这些种种,都是面前这个老家伙扛着的。
聂怀要是砍伤了他,这些事情全都压在他身上。
至于太子,国泰民安守成可以,但是战乱之下,他未必能将事情全盘解决好。
老家伙似乎不能同意聂怀就这么原谅他,宝剑唰得放在聂怀的脖子上。
“你不需要我给那一万人命偿还?”
“让他们的家人过的越来也好不就行了!”
这个逻辑很差劲,但用来说服一个老小孩还是不错的。
以后的罪责由聂怀一个人承担,自己的父亲只能自己宠。
方角将龙鳞宝剑的剑鞘拿过来,聂怀接过来,将宝剑收入鞘中,笑嘻嘻的。
“你放心,我是你儿子,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认。
但是从现在起,咱不祸害别人了,成吗?”
德宗帝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放下,眉毛太高,表情放松了下,肩膀也耷拉下来。
事情已经过了,聂怀自然轻松了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德宗帝反应了一会儿,又唰的一声,宝剑又出来,吓得聂怀赶紧跳开,抱着朱红的柱子,瞪大眼睛疑惑得拧着眉毛。
“干嘛?”
事情不都说开了说好吗,怎么还这样?
德宗帝说:“这宝剑是拿来送给你的。”
“真的?”聂怀跟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眼睛里冒着星星,跳过来拿起宝剑在阳光下细细端详,手指放在剑身上,感受那丝丝凉意,被惊吓过度的心情一下子美丽了起来。
席玉搬出来两把椅子,没办法,现在没人敢往这院子里来。
扶着德宗帝坐下,聂怀也坐在旁边,席玉只给自己搬了一方凳子。
三父子落座。
其实,德宗帝与其他儿子面前非常端庄持重,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
而他与聂怀两人,更想富家翁看到败家子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父子的感觉。
“说说吧,你知道那些假杀手的用意了吗?”
聂怀还沉浸在龙鳞宝剑的魅力中无法自拔,倒是席玉说:“他们是想借刀杀人,将齐元赶出京都。”
德宗帝听闻后摇头,见聂怀没听他们说话,抬脚踢在聂怀的小腿骨头上,疼得聂怀叫了一声,才发现两人都在看着他。
刚的问题他听见了,只是没空回答而已。
“那个人是想告诉我,秘藏那边也出事了。”
德宗帝点点头,说:“今天得到的奏报,秘藏达摩真主生成佛了,新上任的大真主是个有野心的。”
聂怀也很不理解,一群和尚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情,那秘藏王族是摆设?
对这件事情聂怀不置可否。
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此消彼长的过程,秘藏强盛了,总是想欺负比自己若弱小的国家。
同理,东源强大富足了,也是喜欢到处争夺一些地盘来发展自己。
只是西楚这边被文人影响的大了些,仁义道德的,不是坏事,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农夫与蛇的故事。
聂怀说:“北境还没打起来,秘藏那边又出问题,东源从来都虎视眈眈……
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被这些不安分的家伙恶心到了,席玉却忽然说:“你可以带兵平定所有呀。”
闻言,聂怀想席玉投以不敢置信的目光。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有能耐!”
话锋急转,道:“打地方容易,守下来就难了。
特别是想北荒游牧民族,秘藏的真主教他们,都是有这几百年文化的人,想要搭进去,让他们的人民变成我们的人民非常难。
与之相比,东源那边反而好搞。”
虽然东源尚武,但是文化差异比较小,也有很多文人,有相互认同感,交流起来也比较顺畅,很多国政就能推行下去。
可是真主教就不好说了,人家一句神的旨意,你给真金白银都没用,更不要说别的了。
哎~~~
气氛沉静下来,齐元才敢从屋顶上往下探头,慕容丹被央求着,端着茶走过来,三父子正发愁也没人跟她客气。
青烟袅袅,茶香四溢,和着春日阳光,无比惬意。
德宗帝眼尾扫了下慕容丹离开的裙角,问:“这姑娘是…………?”
聂怀介绍:“淮铭阁的圣手,慕容丹。”
德宗帝吃惊得问:“这么年轻?”
端茶的手都吃惊得红了起来,目光在两个儿子面上巡视了好几圈,最后落在席玉的脸上,问:“你…………可以娶她!”
一语惊四座,茶水成了席玉致命的毒药,咳嗽声瞬间响起来,引来走廊尽头慕容丹驻足回首。
聂怀冲着老爹竖大拇指。
老家伙眼睛就是毒!
德宗帝鼻子冷冷哼了下,桌子下的脚又狠狠踹了聂怀的腿,板着脸严肃的问:“你的媳妇儿呢?”
这种语气,像极了家有小三十的女儿嫁不出去的幽怨感。
聂怀弯腰挫着被踹的生疼的腿,暗道老爹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扭着一张苦瓜脸,咧嘴呲牙的。
“我这隔三差五上战场的,说不定哪天就撂倒在前线…………”
啪!
声音不大,但德宗帝还是很不高兴责备聂怀:“这话我不爱听,以后不要说了。”
被打一巴掌当然要张记性的,以后说这话的时候一定离远一些。
聂怀木讷点头,算是回答了。
终于能平静喝茶,德宗帝很享受,虽然茶叶不及他的好。
聂怀忽然说:“我想见见派刺客的那个人。”
刺客住在皇家别院里,虽说是一个不大的行宫,但也是皇家的东西,等闲人不可能使用,就连他这些王爷都不能随便使用。
再者说,陛下既然已经找上他来,就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跟聂怀是一致的,至少没有存在过大的分歧。
还有一点,影卫检查京都内外,自己的行动老爹知道,那别人的行动他会不知道吗?
德宗帝惬意得喝茶,装作没听见聂怀的话。
“怎么?此人不能见?”
德宗帝还是没有回答,聂怀便对这个白衣斗篷的身份更加迷惑了。
老爹要保护的人,身份切不提,不会是一个杀人灭口这种级别的人物呀。
撇着嘴巴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得到回答,聂怀整个人都不好了。
重要,一杯茶见地,茶水带着点点苦涩在舌尖上环绕两圈,清香便在鼻尖散开,茶水滑入喉咙,一阵清甜,甚是享受。
良久,德宗帝终于抬起眉毛,松弛的眼皮将昏黄的眼睛盖起来大半,却无法掩盖其中光泽。
他说:“见倒也不是不能见,只不过你报给召尹府的那个人命案子,跟他没关系。”
…………
PS:最近很累,感觉写不下去了,但剧情还没到一半,有些彷徨了,陷入自我怀疑中,好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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