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稀奇。
他们到底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呢?
再看看这个院子,略微薄灰,打扫得还算干净,不常住但经常回来打扫。
难道是为了出现什么事情的街头地点?
左右看看,墙角上几株倒伏的杂草枯黄,墙头跟房顶上却很干净。
难道……上面经常有人?
聂怀再次跳上墙,蹲在上面望着巷口。
这个距离,如果这上面有人的话,他早就能看到,不可能被别人发现的呀。
最后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出了事情就来这个地方,有人在这里等着杀人灭口。
送死这种事情不会有人自愿来,只能用骗的。
所以,老奸贼在遇到自己之后,没有去预定地点,或者没有跟那些商人去鬼混,而是选择忠人之事,来到这里说明情况。
没想到,情况说都不用,直接被宰了。
只是最后一点很让人不理解,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杀人的?
屋子里茶杯都安静躺在柜子里,毒药是通过什么途径给老奸贼的?
曼陀罗的药效聂怀比较了解,直接致死的药量无法通过口服之外的其他手段呀?
不一会儿,召尹府的官差到了,一进门就看到怀王爷发愁得连拧成了麻花,拖着腮帮子蹲在台阶上,如果不是一身劲装华服,倒像是一个要犯的叫花子呢。
来人想聂怀行礼作揖,只得了他一个眼神,便赶紧拉开架势,摆开了家伙事,带着两个仵作进屋去验尸。
席玉落座在他旁边,问:“想出门道来了?”
聂怀摇头。
这个人做事情稳准狠,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沉默了下,聂怀才说:“我知道他杀手的初衷了。”
席玉:“说说。”
聂怀:“假冒秘藏的人,却做的这么假,就是想告诉我,秘藏那边也有异动,应该是提醒我要小心。”
席玉太高了下眉毛,对这种解释无法理解。
如果提醒聂怀小心需要这样清奇的手段,那聂怀要被杀多少次?
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席玉更愿意相信就是有人想杀了聂怀以泄私愤。
虽然这些人针对的是齐元。
“找到了!”
屋子里,一个声音忽然叫喊一声,召尹府府君大步冲过去,见着后面聂怀也跟上来。
“报案人等着!”
一个面相稚嫩,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拦下了聂怀和身后的席玉,张嘴还要说什么,被里面转身看热闹的捕快给踹了一脚,倒地上打了两个滚,身上沾满了灰土。
“滚!”
捕快没多话,一个字将那人呵斥一边,想聂怀两人伸手一个请的手势。
聂怀没有立马进去,而是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并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襟口上有些麒麟的纹样,聂怀说:“看到这个图案了没?”
小捕快委屈,却还是点头。
聂怀说:“这个图案是亲王服制。”
说完,转身离开,那小年轻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人家是亲王,自己傻啦吧唧的去拦,真是闲命长了。
进去屋子里,一个仵作查看尸体,一个仵作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放着一根半尺长左右的钉子,跟银针差不多。
聂怀这稀奇得端详着,仵作又从尸体的头上拔出一根差不多的长钉出来,血迹斑驳的钉子看得聂怀头皮发麻。
召尹府君指着那东西介绍说:“这种长钉杀人最难找出因由,只有他们这种常年在死人堆里摸索的仵作才能找出来。
我找了籍贯的人去查了下宅子,的确是在死者名下的院子,还叫人在周边街坊里走访几家询问下,看看此人是否常住,或者在周边出现过什么可以的人没有。”
府君又介绍了其他东西,聂怀一句也没听进去,就看见那半尺钢钉从脑袋里拔出来的样子,汗毛竖立,整个人都不好了。
战场厮杀,都是明刀明枪的干,大不了伤了留疤,死了投胎,却很少见这种荫诡狠毒的计量,如果不是仵作当着他的面将这东西拔出来,他一辈子都不能想象脑子里被插了三根这东西是个什么感觉。
跟府君行过了文案,已经到了快中午,两人一夜没睡,没精打采的回王府。
熬夜不是主要原因,那三根钢钉已经在两人心里扎下了不小的阴影。
聂怀:“你说,杀人的人是不是个疯子,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席玉点头。
曾经,他们杀人都是非杀不可的,尤其聂怀,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的没每一个人捏虽有歉疚,却从未后悔过。
但今天见识,着实让杀人如麻的聂怀心头捏了一把汗。
聂怀:“东源夺嫡的时候,手下人才辈出的是二皇子,心机城府胸怀,样样冠绝。
大皇子太子忌惮许久,各种手段都无法打压,还让二皇子日益强大。
在夺嫡之中本来是一个立于不败之地,但你绝对想不到。”
他看了一眼静心倾听的席玉,继续说:“他杀人,就是像这次这种。
杀人好像一种乐趣,跟吟诗作画一样,讲求一种美感…………
他……将人诱骗到案板上,用绳子绑住脖子,下面捆上一个大铁块。
人…………”
下面的话说不出口,停顿了下,缓了欢精神才继续:“还有很多很多杀人的手段……
他……好像不是在杀人,像是在做公益品……
他曾经跟我讲过,人濒死时的各种举动,或求饶或辱骂或隐忍哭泣……
这些都让他很……很……开心…………”
说道这里,席玉终于用探寻的目光望着聂怀,想在他的眸子中寻找这个人的身影,然而,那人已经归于虚无,不在世界上。
聂怀:“最不能容忍的,他将自己的亲妹妹,只有十岁的妹妹掐死了,煮熟后吃了…………
我…………当时找到那孩子的骸骨时,上面还许多牙印…………”
说着,聂怀哽咽…………
想起许多年前令人悲愤的往事,至今扔无法释怀。
席玉安慰得拍着他的肩膀,还是无法止住他的颤抖。
聂怀:“我杀人如麻是不得已,我是将军,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
但他们……明明可以好好的,做皇帝也好,做王爷贵族也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要做这些?
同样,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无法理解很正常。
两人回到王府,心情都不高,将白衣斗篷的事情抛去一边。
王府里,齐元受伤躺在聂怀的位置上,一壶茶,一盘点心,晒着阳光惬意得很。
聂怀回到府里喝了一壶茶水,才将刚刚悲愤的心情平复下来,脑子里总是扎着那钢针,将碟子里的点心全都倒进嘴里,临了给席玉留了一块递过去,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杀手。
刚刚回来,门外嘈杂起来。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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