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要是能在地狱见面,到时候再痛痛快快打几次。”
巴布拉鲁沉默良久,起身走向树林,迈入草丛前,他说:“讲真的,有时候我无法分辨我是你的歉疚之心,亦或者是那个愚蠢的国王,但你恐怕要小心了。
狼人蛊会利用你的心魔来攻击你,直到你发疯崩溃为止。”
说完,他买入草丛里,身影渐渐隐没在树林之后,再没了声息。
天上的乌云终于将蓝天吞没完毕,远处的山峰上出现许多红色的微光,等那些黑暗的东西靠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眼睛镶嵌在一个巨大的,蠕动的,分不清腿脚脑袋的东西上,充分演示了一下浑身是眼的景象。
“上吧,恐惧已经被我丢弃了很多年了。”
一团黑色的东西冲拉过来,掉在草地上,蠕动了几下,变成一团满身钢刀的东西,忽然那些钢刀从那种黑乎乎,湿哒哒,蠕动的东西上长出来,被手臂一样的同样黑乎乎的东西缠绕着,像是刀球一样的向聂怀滚过来。
“这种风格得倒是第一次见。”
跟人打仗惯了的聂怀,从来没跟怪物对阵过,虽然他一个人,但绝对不怂。
几下挥扫边砍下那东西好几把钢刀。
“不厉害呀!”
说着,脸上几滴冰凉,仰面感受了下。
下雨了。
地上被他砍下来的黑肉块一样的东西在地上同样蠕动了蠕动,竟然长出人的双脚,又长出双手,躯干佝偻着,看起来是个驼背的男人。
在细细看,竟然连拐杖都长出来。
“好可怕,真过分!”
聂怀叫着,看着眼前的人面熟,皱眉仔细瞅了好几眼。
“阿爹……”
他是聂怀跟席玉的养父,聂伞陶。
“哦,小九呀。”
说着,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布满褶皱干裂的手从怀里摸索了好几下,拿出一个黄色油纸包。
油纸包瘪瘪的,那双干枯弯曲畸形的手艰难打开纸包,里面躺着几个黄黄的碎碎的东西。
“到爹这儿来,有糖吃。”
满是粗粝的手指捏了一块最大的,向聂怀这边走过来,一步一摇晃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给你最大的一块,不要让小席子看到呀。”
说完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可爱又可亲的笑容。
聂怀:“好。”
他张开嘴,迎接那块糖果,就算那是蚀骨之毒,就算是一把钢刀把他脑袋给捅漏,他也不会挪动分毫。
“爹,你也给姐姐几块呀。”
“不了,他们长大了又不是孩子。”
在父母眼里,心疼的孩子永远是孩子。
一滴泪在聂怀眼眶里流转着,陡然落下去。
糖块到了嘴边,聂伞陶还在嘟囔:“小席子又跑哪里去了,让他放牛他就跑!”
下一句是不给他饭吃。
这句话深深刻在聂怀脑海里,这辈子恐怕不会忘记了。
糖块碰到聂怀的嘴唇,突然停下。
他的手捏住老父亲干枯的手臂,但手上没用多大力气,只是阻止了他过来。
他说:“爹,我不能死,死了就剩下哥一个人了。”
哽咽着顿了顿,说:“你不能不给小席子饭吃,他饿死了谁陪我玩啊。”
聂伞陶苍老昏黄的眼睛慢慢失去神采,皮肤渐渐下垂,像一种粘稠的东西胡在他身上一样,紧接着是一副,拐杖,最后变成一个黑漆漆的肉块举着一柄钢刀,刀尖已经碰到了聂怀的嘴唇。
那一幕是聂怀祈求多年的重逢,却无法就这么跟着他们走,一半遗憾一半自责。
接下来的场面便是聂怀个人展示时间,将所有的红颜全都砍了个遍,他好像不知道累不知道疲倦一样,又跳进水里,将水里的东西也砍得汹涌逃窜。
雨,越下越大,带着狂风,雨点打在聂怀的脸上,又疼又冷。
这苍茫的天地便是聂怀真实的心境,无论他的外表多么坚强,内心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砍掉了最后一个红眼,所以黑色蠕动的腐肉忽然撒发出恶臭的气味,嫩绿的草地也不见了。
“赶紧上,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风雨交加,阴冷湿寒,后面的树枝在空中狂扫,好像一只只向天的手掌,在挠着已经钉死了的棺盖。
但
忽然一阵血红闪现,光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来,将携风带雨的乌云一下子敢跑,蓝天又回来了,那远处的青山脚下的碧水,眼中的草地登时回复原样。
呃…………
想了想,觉得蹊跷。
忽然天旋地转,一个跟头倒在地上,在睁眼,居然看倒慕容丹美丽的双眸在认真的看自己。
“丹……姐…………?”
离这么进,莫不是终于忍不住要对他下手了?
“他醒了!”
见聂怀目光清明,神志清醒,慕容丹赶紧喊了一声,转身离开。
聂怀这才发现,头顶上的模板看起来异常熟悉,两边的床陵,还有帘子也很眼熟,猛然一下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阵开门脚步好几个人呼啦一下跑进来,齐元捧着聂怀的脸,瞪大了眼睛挤满了聂怀的视线。
“哥,哥,我是谁?”
聂怀:“…………”
抬头磕了齐元额头,成功将自己的头从魔爪中解救出来,立即瞅见席玉拧着眉毛查看他情况,看起来还是很担心。
“感觉怎么样?”
聂怀双手撑着床做起来,摇晃脑袋看见后面的萧重宋显跟安嘉誉,还有他那一件纯玄铁打造的战甲。
“什么时候到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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