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被席玉保护得很好,没受伤,翻身便看到席玉一身白衣被染红了一半,掀起帕子撕了一个常常的布条,给席玉包扎。
“你等等!”
那个官员也躺在地上,被摔得不轻,也没受伤。
他来到席玉面前,直愣愣的望着席玉好长时间,忽然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眼泪夺目而出。
“舜王爷…………您…………”
望着那张曾经高高在上,贵气凌然的脸,又看到破损的衣服里,白嫩的皮肤上一道道长长得鲜红的伤口不断往外流血,还有肩膀上那三柄刀刃,像是生生扎在他心里一样。
“呜呜呜…………王爷…………您…………呜呜……”
一个大男人登时泣不成声,双手举在空中,打算处理伤口,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干着急得呜咽流泪。
“你起开!”
齐元可不管你是哪里的官,管多少人,辖多少地,现在最紧要的是处理伤口,尤其是席玉,他的伤口很深。
从身上撕了布条放在一边,将席玉的手臂用破损的衣服擦干净,在用布条将整个手臂紧紧抱起来,肩膀上直接用牙齿撕开衣服,就看到插在肉里的刀刃一样的指甲,和席玉已经惨白的脸。
“上次是右肩,这次是左肩,咋这么不会受伤呢!”
上次瓮城受伤是另一边来着。
齐元一边说骚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拔下红色塞子往肩膀上撒下红色的粉末。
“肩膀伤口深,忍着点。”
身手从官员的朝服上死了一块袖子堵在席玉的嘴上,在他肩膀上比划了比划。
“美人哥哥,这次恐怕要留疤了!
有疤就不好看了…………”
他正在废话中,官员刚想斥责,齐元手中陡然下力气。
“啊~~”
席玉咬着牙闷喊一声,满头汗水,疼得全身抽搐。
“来人摁着他!”
齐元一嗓子下来,好几个披甲人放下马刀蹲下身,摁住席玉,剩下两根成功拔出来,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一边包扎一边说:“晕了好,晕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边处理席玉,他不住瞅了聂怀几眼。
要是平常,席玉这样他哥早就暴躁了。
现在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点也不动弹,如果不知胸口的起伏,齐元会误以为他断气了。
起身来到聂怀身边,哥哥手臂大腿上全都是伤,好在伤口不深,而且聂怀穿得黑色衣服,看不出来流了多少血。
也就整理一下,齐元发现聂怀腹部一道横跨的伤口,身手摸了下,温热然了一手。
感觉大事不好,又摸了摸聂怀身下的草地,也是一手鲜血。
“哥!哥!”
被摇晃了的聂怀睁开眼睛,问:“美人哥哥怎么样了?”
齐元摇头却无法做出一个完全的回答。
“没事,伤口不深,包扎一下就好。”
也就在这时,披甲人的军医到了,背着一个大箱子,里面瓶瓶罐罐的,将聂怀衣服撕开,往伤口上撒了许多粉末一样的东西,然后几个人抬着聂怀将腹部的伤口包扎好。
但血流得太多,面色蜡黄泛白的,跟席玉差不了多少。
“安嘉誉,又见面了。”
由于伤口在腹部,说话不能用力气,语气更加令人讨厌。
那个穿着还剩一条袖子的朝服的官员白了他一眼,便一直守在席玉的身边。
本来安嘉誉要责怪聂怀为什么丢下穿上百十号人自己跑了。
但看到对方伤成那样,也就闭嘴了。
你和跟席玉都是顶尖高手,在黑影的追杀之下逃跑还落得如此重伤,如果不跑的话,落尽水里可就是黑影的天下,到时候想活命大罗神仙也不可能!
几经折腾,远处的楼船大火中沉进了江底,水面上浮上来不少尸体,但因为那黑影,无人敢下水打捞。
宋显便研究被他戳了对穿的东西,天亮之后才能看清楚,这东西根本不是黑影,而是一条鱼,一条很大很大,像一个十岁孩童那么大的鱼。
齐元将聂怀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好让他能看清那东西的模样。
那鱼鳞和鳍都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只有鳞片边缘泛着着点乳白,牙齿像一把把匕首倒查在嘴里一样,一口能咬掉一个人的脑袋。
最离奇的是鱼在腮下面张了一对手臂,手臂跟孩童手臂大小模样完全相同,但手指只有三根,每根手指上都长着长长的指甲。
用刀尖碰撞还能发出金器相撞的声音。
“这是啥~~!”
由于黑影面向丑陋,还张了一双能杀人的手,吓得宋显只能远远研究,不敢靠近了看。
“哥,你见过吗?”
齐元踢了下那东西,感觉跟条鱼一样呀,没想到杀伤力这么大。
还好听哥的话,跑得快。
闻言聂怀点头,由于失血过多,耳朵老是嗡嗡作响,搞得脑子都不大灵光。
“你见过?倒是说说呀。”
安嘉誉是舜王府的旧人,从前跟聂怀就很不对付,现在见了面,纵然知道对方已经是怀王,也无法尊敬起来。
“着东西是住在远海的鲛尸。”
齐元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明明是活的能攻击人的东西,而且还非常的凶,为什么叫鲛尸?
众人也满脸疑惑。
“这种东西跟鲛人不一样,他们没有心智,也没有善恶,只是掠杀所到之处的所有生灵。”
“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嘉誉。
“很久很久之前,我曾经在海边驻扎,那个时候东源水军很出名,十艘船出海,最后只回来一队烂木头和所有尸体。
你们绝对不想看到几千具尸体飘在水面上,多大的浪也不会散开。
一波接着一波往岸上推,沙滩上全都是尸体,腐臭味…………”
聂怀常熟一口气,继续说:“那次出现在尸体中间的,还有这种鱼的尸体。
请来老渔民讲述,说这是鲛尸,为杀掠而生,一生杀掠到死才会停歇。”
“所以你一看见情况就赶紧跑?”安嘉誉揶揄聂怀。
“不是。”
不能认怂,聂怀否认说:“我听见船舱里进水的声音了。”
武功高耳朵好使,没办法。
“不过……”
话锋急转:“这种东西只出现在远海,从来没听说过内湖江河也出现这种东西。”
转头说:“齐元,给萧重写信让他查一查。”
齐元点头,众人拎着那条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果然没错,做了不少缺德事,拆散了多少家,祸害了多少人的楼船沉没下去,上面的人无一生还,可怜了那些攻上去的披甲人了。
等着太阳出来,温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席玉和聂怀被抬上担架,拎着那奇葩的鱼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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