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孩子葬在树洞里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总比扔在树林里让野兽吃掉得好些。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一斋,你无法理解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在一起生活很多年,聂怀尽力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将齐元抚养得有情有义。
可惜,童年的教养已经根深蒂固,他能做的只停留在告诉对错。
这么一说,齐元反而更加自责。
许多情感齐元无法感受,哪怕对聂怀的崇拜,他也搞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大概有多少?”
“二十八个。”
沉默良久,聂怀起身,转了下匕首,说:“走吧,不留活口。”
“是。”
“好。”
聂怀不知道多久没下过这种命令了,好像自从他做了国师之后,就没这样直白的下命令了。
离开大树林,直接来到正门,便看到一个门房,仰头打瞌睡,见有人来登时抄了一把马刀。
“你们谁?怎么进…………”
话聂怀已经不想听,匕首直插在那门房的胸膛上,人身体震动了下,低头看了看那把华丽炫目的匕首柄,便到底而亡。
随后跟出来另一个门房,胡子白花花的,弯腰驼背,就是刚刚开门的那个。
也是没二话,齐元飞身过去扭断了他的脖子,连句叫喊都没发出来。
席玉拿起马刀,齐元走进门房随即出来,手里拿着两把马刀,并将匕首拔出来,在那人的身上擦干净了血迹送还给聂怀。
这边已经是死地,没人能活着走出去。
正门向里延伸都是青石铺地,周边的松树修剪的奇形怪状,看上去很好看,配上门口那一片鲜红的血迹,显得更光彩夺目。
二十几个孩子的尸体,一个寻常人家绝对不可能出现。
还将年轻的姑娘抓过来,这里很可能是暗门子,而且大中午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跟红楼妓馆是一样的。
那个神棍想必没少往这里面送良家女。
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竟然被带到这种地方!
“何人放肆!”
一个身高七尺,健壮勇武,面色蜡黄的男人站在面前十丈之外,双手抱胸得瞪视着三人。
从周围呼啦冲出来几十人手持马刀,身着甲胄,甚至还有人手持盾牌的。
“私————兵————”
这两个字聂怀说得很慢,但绝对有力道。
西楚的人都知道藏私兵是谋逆大罪,所以即便是有野心的,也不会通过这种途径造反。
只有他们这些看家护院的,可以有刀,但不允许有甲胄盾牌,那是军士才配拥有的。
面前这个男人还算有见识,即便听见这两个字,面不改色得嗤笑一声。
“怎么?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
聂怀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人,身上肌肉发达,手藏起来不像是用刀剑的,肩膀脖颈上的肌肉明显。
硬气功…………
打起来带劲!
这么个武夫显然不是主谋,但打一架能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
二话不说,三个人就冲了上去。
那些甲胄盾牌在三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就像地里的萝卜白菜一样,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砍一双。
三人并排平推着往前走,脚步没有被阻挡。
一个回合冲杀下来,那些披甲人也不傻,知道打不过也就不在上前送死,装模作样的围着三人,却任由他们往头领那边逼近。
“你们是什么人?”
见三人身手不凡,绝对不是普通江湖侠客。
可惜三人,没一个回答,大步往前直取他狗命。
“主上京都不在这边,你们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不等话说完,聂怀率先冲过去,马刀轻便切快速,几个刀花就将那人给逼退数步。
不错,能在聂怀一套招式下生还的,都不是善茬。
他还想说什么,但聂怀不给他机会,刀锋走过,雕梅花檀香木的桌子,红木雕吉兽的椅子,还有一旁价值连城的一盆蝴蝶兰,全都碎裂掉在地上。
动静大了便招出更多的人,见聂怀对付头领,这边甲胄便向席玉齐元发起冲杀。
以为一个小白脸跟一个大孩子好欺负,众人集中冲杀,将两人包围起来。
两人背对背,一人双刀在手,披甲人尽管全力冲杀也无法伤两人一根毫毛。
聂怀这边却将那人踹了个肠穿肚烂,五脏碎裂,七窍流血。
“这位大人高抬贵手!”
一个胖子走出来,拱手施礼:“小人楚石斛,是院子的主人。”
他笑嘻嘻的脸上赘肉被挤得流油。
“敢问各位…………”
另一边,齐元跟席玉可不听他的话,披甲人停手,他俩反而攻了过去,将披甲人杀得跑没影。
刚刚走出来就看到自己人丢盔弃甲,老脸横肉挂不住。
肥油挤了挤,一地的尸体血肉横飞,血腥味冲击得他胃里一阵翻滚,但还是提着厚脸皮笑起来。
“楚某人做点小生意,略有薄产…………”
趁着此人唾沫横飞的时候,聂怀挥手一刀结果的那个头领。
回头查看了一下自己人情况,一地尸体好像是路边的石头,在他眸子里没激起一点水花。
楚石斛用钱收买眼前人的心思立马打住。
看惯了死人的人,手起刀落斩杀了这么多护院。
饶是他不懂武学也能看出刀刀致命。
还有那个身上插着马刀的壮汉,那可是他花了高价从京都请来的高手,竟然三下两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被直接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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