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的脑袋被戳透,却没死透。
“好小子,没防备你这么一手。
罢了。
死了也就死了。
一个人孤独了几百年,终于能闭上眼睛了。”
他说着,两只插着钢刀的眼睛冲着聂怀,瘫软得靠在大树上。
“向东之地有羲族,医术冠绝天下。
呵呵……假如你活下来……
我以海妖之名诅咒你!
诅咒你,诅咒你乱一国朝纲,祸一国黎民,灭一国起运。
你将登上那苦寒之巅,无亲、无…………”
后面的话声音一点点变小,最后听不见,才有人敢去查看鼻息。
“死了……”
萧安算是他们遇到最强劲的敌人了,费了这么大力气终于给弄死了,但没一个人高兴。
聂怀瘫软倒在地上,后脖子上血淋淋一片,不断冒血,急的跺脚拍大腿也没办法。
忽然,谭柯掀开铠甲,撕了快衣角,去擦萧安流出来的血,回头将血滴在聂怀的伤口上。
却没多少效用,谭柯又往聂怀嘴里滴。
“兄弟,兄弟,你喝一点,哥求你了!”
说着,两个人掰开嘴,往他嘴里灌,直到看见聂怀喉咙动了下,才将聂怀放下。
“刚刚他说往东走有大夫是吧!?”
谭柯立马背起聂怀,带着剩下的几十个兄弟往东跑。
虽然不知道萧安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安了什么心。
但
假如呢?
假如东边真的有大夫呢?
假如那大夫真能救了自己兄弟呢?
双腿奋力奔跑,比刚刚搏命的时候更加卖力,更加疯狂。
不能干等着,坐看兄弟没命。
他还活着,还有气息,还有脉搏。
只要没咽气,就还有救。
聂怀爬在谭柯背上,微微睁开眼睛。
“哥,你听我说。
羌族屠城的命令是我下的。
戚族也是我杀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干的。
我……无妻无子,功劳没用……”
“你闭嘴!”
“你是大哥,这次功劳若还能升一级,算是照顾弟弟这四五年的回礼。
唯独……唯独……”
“你快住口!”
见聂怀开始交代后事,谭柯奔跑着更着急起来。
“家中老母老夫,拜托哥哥…………”
“闭嘴!你这个杀千刀的!这是要将哥哥的心戳得稀巴烂呀!杀千刀的!”
铁打的汉子,骂声带着哭腔,却等不来聂怀还嘴。
几十个人,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一直跑,第二天早上看到了海上的日出。
撒开人去找萧安口中的羲族,谭柯还是背着聂怀,一刻不敢放下来。
好像一旦放下来聂怀就会咽气一样。
暖黄的太阳从害的尽头探出来,散发着暖暖的光芒。
“不甘心呀……我不还不想死…………”
“聂怀!醒醒!”
“啊?!”
草丛里,聂怀手肘撑着地,斜仰着头,跟俯视他的萧重对上眼。
“赶路了!”
“…………”
怎么梦到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聂怀做起来,伸个懒腰,感觉后背僵硬难耐。
最近一阵舒服日子过得久了,苦日子便过不惯。
起身的时候到处扫视了几下,便看到萧宏卓带着狼人蛊走到前面去,而剩下萧重跟聂怀。
“他们就这么走了,不怕咱俩跑了?”
萧重白了他一眼没答话。
说得好像人家跟他是一伙的一样!
见萧宏卓走远了,聂怀这才靠近萧重身边,并肩走着。
“有个不幸的内情你想知道吗?”
还是换来一道冰冷的视线,萧重对聂怀的秘密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聂怀嬉皮笑脸的贴上那冷屁股,甩着一根狗尾巴草。
“戚族的所有人都不是大祭司的血亲。”
“…………!!……你怎么知道?”
感觉萧重的眼神更加鄙视了,聂怀指点了下他。
“萧安,也就是你家大祭司是我杀的,他死前透露过,他的儿子在孩童的时候就不在世上了。”
从茅草里揪了一根还算绿的叶子,叼着。
“除非他还有别的儿子,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
斜楞着瞄了眼萧重的反应,低眉顺目得好像在思考。
“你知道他们急着找鲛人血是干什么用吗?”
两人对上视线,甩着叶子打在萧重的额头上。
“不是狼人蛊,不是治病救人,是迎神仪式!”
“他们不知道仪式,怎么进行?”
“那么多傻子求着,你说怎么办?
照着老祭祀的法子一点点试呗,总能找到正确的。”
那人命去试?
萧重离开部落已经二十年,对从前的记忆非常模糊,至于仪式和秘术,更加一窍不通。
“你说他会用孩子跟村民去试?”
聂怀点头。
具体怎么做只有大祭司知道,当时大祭司死的时候,将所有秘密带走。
而且除了这些孩子,一个接受过仪式的人和成年的大人都被聂怀给杀光了,连祖坟都没留下,为了清理这个可以长生不老的部族,聂怀算是费尽心机。
但还是没想到,十多年后,还有人相信长生不老,还有人不惜耗费一国之力来算计他,为得便是这长生不老。
如果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知道又多少家庭,多少孩子遭殃。
“哦,有个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聂怀忽然说。
“他们给丹姐放血了。”
聂怀意外得看着萧重点头。
“这个我知道,取一点血看看能不能用。”
“可他们的做法并不是取一点,腕脉双双割断,分明就是杀鸡取卵,不留性命。”
歪着头盯着萧重,一想到姐被那样对待,火气呼啦得冲上云霄。
“让我猜猜,你跟他们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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