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典能上山打猎了。”
萧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带着疑惑往聂怀,却遭到聂怀的讽刺:“你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还到处看,有意思吗?”
就算聂怀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萧重也听不出来脸色表情不是。
“是是是,国尊大人说的是。”
严格来说,萧重是东源人,但他却不是地道的东源人,而是沿海一带的,具体什么地方聂怀没问,他也没说。
“还有吗?捡重点。”
萧重搓了搓书页,才说:“你在容山的那两年,淮铭阁也查不到。”
一听这话,聂怀翻了个白眼给他。
那是当然。
他暗门都查不到的事情,你家淮铭阁是神仙阁吗?
觉得没什么事情了,横竖看瞎子不顺眼,聂怀起身离开,萧重坐在那里还是摸索着书页看书。
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白天和黑夜是没有分别的。
一出门,便看见那剑客给了他一个白眼,转头便看到齐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蹲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看样子等了有段时间了。
两人一起回了张府,齐元扶着聂怀不开心的说:“大哥临走的时候可你可答应得好好的,要老老实实养伤的,一转眼人就跑出去了。”
聂怀歪头。
大哥?
不是美人儿哥哥?
真是的,齐元抬头发现屋子里没人,给吓了一脑门子汗,找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人,还被那个剑客瞪着。
别说,跟那个剑客对着瞪还挺开心的,总比他一个人坐在窗户干等强。
回来就已经是后半夜,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干,齐元腾的跳了起来,套上衣服就出去跳墙根。
昨天打架输了,他要赶紧操练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好几天,就快腊八了。
聂怀想着席玉应该已经到了瓮城,大军可能要等一天,还有辎重军备,又要忙活好一阵子。
仗打不起来,但是该准备的东西一定要准备充足才能放心。
腊八那天,聂怀端着腊八粥,冲着瓮城方向,遥遥的敬了边关将士一碗。
当晚的月亮很好,聂怀,齐元跟王初三个在廊下烤着火盆聊天聊到很晚才睡下。
到了半夜,一声瓦片掉地上惊醒了聂怀,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齐元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膀子就跟一个剑客干上了。
聂怀披着外褥,一手拎着被子冲出来,就看见王初跟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过招,拳脚很雨点一样,见招拆招却没见谁打着谁。
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他歪着头看了老半天,忽然认出了那人居然是萧重,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喊:“住手!”
将手里的被子扔到齐元的脚边上,冲着王初说:“他是自己人!”
四人都停了手,来到廊下,齐元光着膀子披上棉被,站在聂怀身后,萧重冲着王初施礼,然后走过来说:“刚刚得到消息,东源门阀有人打算在军中杀了谭柯,夺取兵权,攻打瓮城!”
杀谭柯
打瓮城
这些门阀是打算先斩后奏。
如果打下瓮城,直逼信州,那谭柯就算死了也白死了,人家会说此人掌帅印实属无能,一年多都没有挪动一步,倒是让这些激进的门阀给拿下。
还有,如果瓮城开战,那派去的八万人真是正正好的,还有不少军备。
聂怀在心里盘算着,仗要怎么打,萧重却一把拉着聂怀的手腕,瞪大了那双漆黑的眸子,说:“你还等什么?”
瞬间如梦初醒,聂怀喝到:“备马,连夜赶往瓮城。”
王初叫人备马,一行五人向瓮城狂奔过去。
瓮城距离信州二百里不到,大军行军要三天,骑马一天多,要是快马不停的话,大半天就能到。
他们五人总共十匹马,一匹马累了换另一匹,一路上不停。
凌晨动身,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看到瓮城的西门。
离着老远便听到震天的喊杀声。石头箭矢到处飞,一些贫民从城里出逃西门,一路上拖家带口的,条件好一些的还能有辆推车,实在穷的就用两条腿,也要远离瓮城。
进了瓮城直奔东门。
瓮城是个很小的城池,主要过往经商的人,常住人口很少,所以地方也不大,站在东门上就能看到西门进来什么人。
这不刚刚下马,宫玉堂就跑了过来,冲着几人抱拳行礼,引路来到东门城墙下面。
外面正在攻城,重甲兵冲上来,正在撞城门。
巨大咚咚的响声传过来,席玉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怎么清楚。
他第一句话就是说:“你怎么来了?”
一个瞎子,一个重伤,来这种地方敢什么?
他这边军备已经到了,大军也都上了城墙,虽然说不及对方人多,但自己防守,总是要比进攻的人沾优势。
旁边几个土屋被投石给砸塌了,没塌的茅草房顶上插满了飞箭,还有不少飞箭在落下来,城墙跟上躺着很多受伤的,中箭的士兵,几个军医分头挨个处理伤口。
旁边还有几个农夫,抱着刀剑往城墙上运军备,几个妇人推着一个车,车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里面冒着热气,也不知到是粥还是热水,用瓢舀着一下下喂给拿些受伤的士兵们喝。
聂怀陡然闭上眼睛,刚刚看到的东西一遍遍回放,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甲胄!钢刀!”
他叫喊着,席玉上前阻止他,正好露出披风下面,左肩膀上帮着白布,一圈殷红的血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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