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在说这话时, 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 看向项羽的眼神更是无比的真诚。
仿佛他心中早已对项羽崇拜有加,今日来此便是见到自己心中的大英雄一般。
见刘邦神情不似作假,项羽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转移话题道,“其实若是别的什么人造谣,我也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但是这话是沛公你自己的左司马曹无伤派人告诉我的。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又怎么会生气?”
刘邦闻言,面上依旧恭敬的出声附和着项羽,但此时他的心中已是对曹无伤动了杀心。
弄了半天,竟然是他自己身边的人出卖了他。
这个该死的曹无伤!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他回了大营后,怎么收拾他这个左司马!
眼下项羽与刘邦闲聊了一会儿后,便邀请他中午留下来吃饭喝酒。
军营帐篷中,被屏风围起来的四方席位很快就摆好了。
项羽和项伯朝东,亚父范增朝南,与项羽正是面对面。
刘邦是客人,面朝东边坐,张良作为陪客又有身份地位,便与刘邦面对面,面朝西坐。
主客双方入座之后,酒宴便开始了。
席上,歌舞乐伎先行入场,将酒宴的气氛暖了起来。
然而刘邦此时根本无心看什么歌舞表演。
他知道自己今日乃是羊入虎口,能不能逃生留下小命,还是两说呢!
同样看不下表演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范增。
在范增看来,今日此时正是杀死刘邦的好时机。
刘邦此人的气运同样旺盛,也有称王之姿,若是不除,绝对会是羽儿日后成王称帝路上的一大阻碍。
因而席间,他不停的朝项羽使着眼色,甚至再三举起他故意摆在桌上的一枚玉玦向对方暗示,是时候做决断了,是时候处决沛公了!
可是项羽就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这些暗示一样,依然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歌舞。
此时他气运柱上的黑气已经沉淀下来,变成了一个小圆环,将他的气运柱环绕住了。
但是气运柱最外层的金光正在以缓慢的速度,不断磨蚀着这些黑气。
范增屡次示意项羽动手,可后者却始终一无所动。
情急之下,范增起身离席,去往暗处派人召来了自家能够信得过的一人——项庄。
被召来的项庄,此时还不知道亚父为何召他。
只听范增沉声说道,“那沛公如今正在席上,此子不杀,日后必成大患,我等皆会成为他的阶下囚!可惜羽儿他到底还是太仁慈了,抹不下这个面子。你等下进去宴会席上,先向你的主公敬酒,然后再请求舞剑助兴,务必要将那刘邦诛杀在座!绝不能放他离开!”
项庄一听,也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
他将手中的佩剑取下,又在头上扎了块布巾,并从帐外取了一杯酒水进入了帐内。
入内后,他朝项羽单膝跪下行礼,举起手中酒杯高声道,“属下项庄,拜见主公!祝主公身体安康!”
他说罢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好!”
项羽笑着夸了他一句,也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杯酒水。
项庄起身后,开口请求道,“今日主公与沛公饮酒,可这军中实在没什么用来作乐的,属下愿意舞剑助兴,还望主公恩准!”
“好!”项羽抚掌叫好。
于是项庄一把拔出了他手中的佩剑,将剑鞘交给侍立在一旁的人,开始舞起剑来。
男人刚猛的身躯,挥舞起利剑来,一舞剑器可动四方。
席间,刘邦觑见那刀锋之上的银色寒光时不时的折射到自家脸上来,已是有了心惊肉跳之感。
眼见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察觉到情况不对的项伯也跟着起身拔剑起舞。
只听项伯大声笑道,“就你一人舞剑,未免也单薄了些,我也来助助兴!凑个热闹!”
对于自家叔父的请求,项羽自无不可。
席间很快就变成了两人舞剑,项庄的剑主攻,时刻都想刺杀刘邦。
然而早已看穿他意图的项伯,则是张开双臂舞剑,整个人就挡在沛公面前,让项庄无法完成刺杀。
两人目光交汇间,项庄用眼神怒道,你为何要拦我诛杀此人?
项伯回看他一眼道,只要我在此地,你就休想杀死此人!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张良悄然退席,一路快步走到了军营门口。
刘邦带来的那一百来人都待在了外头,樊哙也在其中。
见张良神色有异,匆匆而来,樊哙开口问道,“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席上的情况可都还好?”
张良摇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十分危急了。一个叫项庄的人借口舞剑助兴,但是在席间他的剑一直对准了沛公的方向,此人分明就是想要在席上诛杀沛公啊!”
樊哙一听这话便知道情况有多么不妙。
这人都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在席间要刺杀他姐夫了,这还得了?
“不行,这情况也太危急了。我能不能也进去里面?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刘邦死在一起!”
他与刘邦不但是同乡、连襟,更是有过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如今兄弟受难,他岂能坐之不理?
张良想了想,低声对他道,“你可以进入,不过你要是带上兵器,肯定会被外面的这些士卒阻挡。所以等下我先走回宴会场地,你看准我的位置,一路快速冲过来,千万不能被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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