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有这么的难于启齿吗?按理说在皇宫里当差的宫女对此等事不是早于司空见惯的才是吗?怎这黎愀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害羞羞怯?
正待雅蔷想说些什么缓解现下的气氛之际,突然从里殿里传来一个尖细着急的声音:“可是侍候皇上的人来了,今日怎这般的磨蹭?皇上如今都醒了还不快进来。”话落,从里屋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却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清俊的小太监,看到雅蔷,也是讶异的一瞪眼,少顷,方才反应过来给雅蔷请了安,然后才向雅蔷身后的黎愀急急的说道,“黎愀姐姐,你怎这会子才过来,皇上都醒了有一段时辰了,见迟迟未有人进来侍候等的脸都有些不好看了,你还不快点进去,等一下皇上该发脾气了。”
“这就去,也是我一时大意没注意时辰。”黎愀好声好气的说了一句,匆匆的看雅蔷一眼,示意她跟在身后便不再多言直接低眉敛首的进了里屋。黎愀在前也顾不上娉婷袅娜的一步三移,只顾埋头急匆匆的往前走着,而雅蔷在后也顾不上看这殿内的景致,紧赶慢赶的跟在黎愀的身后,也深怕皇帝一个气恼把火撒在她们这两人的身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走到内室,黎愀停在了一处珠帘的外面,敛眉低首的朝里福了一个身,“皇上,奴婢把裢嬅公主给带来了。”
“恩。”因为有珠帘相隔,雅蔷对里面也看不真切,只听里面传来了一声说不出道不明的慵懒性感的轻轻一应,“裢嬅公主来了啊?”
雅蔷赶忙的整整脸容,规规矩矩的跪下,“雅蔷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简短的一声命令下达,雅蔷松了一口气,她真是害怕这个蒉鲁帝一大早的就给她使绊子,还好还算心平气和的,也没有什么为难她的。
“黎愀,你带公主进来给朕梳洗,日后公主就跟在你身边好好的学习这服侍人的活计。”
黎愀一个眼色过来,雅蔷便会意的挪动脚步,一步步紧跟在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中却不住的腹诽:最是深沉帝王心。真不明白这蒉鲁帝好端端的怎会让她来侍候他,她笨手笨脚的,这不是给她找罪受吗?
黎愀规规矩矩的领了雅蔷进去,毕恭毕敬的朝那珠帘里的人施福个身,敛眉低首的道:“皇上,公主带到了。”
“你且下去吧,今早独留公主一人在这侍候就成。”蒉鲁帝慵懒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
黎愀担忧的望了雅蔷一眼,见雅蔷也同样可怜兮兮的朝她挤眉弄眼,顿时有些犯难,但皇帝的命令又不能违背,只得违心的避开雅蔷那投过来的求救眼神,轻轻的应了一声“是。”便极为有规矩的退了出去,只把雅蔷看得目瞪口呆,楞不相信黎愀会弃她不顾。
“裢嬅公主,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蒉鲁帝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吓得雅蔷一个激灵,赶忙的收敛发呆的心,敛眉低首,一步三移,可以说是如乌龟一般的磨磨蹭蹭的蹭过去。
“还不快过来,难道还让朕下去三恭四揖的去请你不成?”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帘幕处传来,隐隐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怒气。
雅蔷吓得“噔噔”的急忙跑过去,刚才那点拖延时间的心思也被吓得烟消云散,此刻只剩下如何的打理好这个心思难测的主子,只要把他侍候的高兴了,她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公主真是好大的脾性,平常人不等朕的宣召就急的屁颠屁颠的赶到朕的身边好话说尽,可是公主非得让朕三请四请的才慢吞吞的进来,朕倒记得朕这寝殿也不是很大啊,竟让公主如走迷宫一般的磨磨蹭蹭。”雅蔷刚一站定,蒉鲁帝就含沙射影的把雅蔷说了一通,只把雅蔷说的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雅蔷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讪笑两声,打哈哈的应道:“雅蔷是瞧皇上的寝殿金碧辉煌的,比我那皇兄的寝殿还要好上几倍,一时好奇不免贪看了好多眼,瞧得痴了,倒忘了皇上还在这里头等着侍候,还望皇上饶了雅蔷的无知之罪。”
“好了,过来替朕更衣梳洗。”蒉鲁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服软的雅蔷,忽然转过身坐在那张龙床上。雅蔷此刻低垂着脑袋,也没有心思去看这个人人趋之若鹜的象征皇权的龙床,她心里又忍不住的腹诽这个喜怒无常的蒉鲁帝,叫她来的是他,给她脸色看的也是他,真是不可理喻的人,是皇上就可以随意的欺负人啊,惹急了她,她这只不想出风头的猫也不介意偶尔炸毛一下的。
“公主,你这又是在想什么,竟然连朕这样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雅蔷突然感觉自己的柔荑被人抓在了手中,手中的梳子反而被人夺了去,雅蔷在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倒有些胆怯的觑眼去看蒉鲁帝,果见他有些发黑的脸色,雅蔷尴尬的讪笑数声:“皇……皇上的头发真是黑油乌亮的,比那女子的还要养眼,雅蔷第一次摸到这么柔顺的头发不觉得被它吸引了去,心中着实羡慕的很,一时不觉瞧痴了去……”
蒉鲁帝意味不明的朝她勾勒出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淡淡的说道:“公主如今的说辞是越发的精彩了,也越发的巧粲如莲,连朕听了都不知从何处说。”
“皇上过奖了。”
“恩。”蒉鲁帝慵懒的应了一声,伸手把垂挂在腰间的荷包拿在手中,递到了雅蔷的手中,说道,“这荷包跟随朕也有三四年了,如今眼看也快破了,你给朕重新再绣一个吧。”
“什么?”雅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看向蒉鲁帝手中那精致的荷包,脸颊子倏地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脑中百转千回,才硬着头皮问道,“皇上,雅蔷拿回去绣好了再拿过来给您,可好?”反正琼瑶殿不凡炉火纯青的绣娘,不说旁人,就说她的婢女如玉也是织绣的个中好手,回去扔给她一绣还怕过不了关?只是这样一来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公主,你可别告诉朕,你不会绣织?”好似看出了雅蔷那点歪歪肠肠,蒉鲁帝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雅蔷尴尬的别过脸,但还是厚着脸皮为自己辩解,“谁说我不会的,我好歹也给皇兄绣过一只青藏色的山水帕子。”只不过那帕子上的风景最后被绣成了四不像,远看像一坨堆积在一块的石头,近看像一滩浸染了墨汁的积水……总之,惨不忍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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