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澈似乎讶异自己方才的多话,不愿多说,只微点了点头,防备之意不言而喻。醒之自然知道凤澈在防备小望山众人,也不在追问,郝诺看了看两人,只感觉有股挥之不去的怪异,自心底冒了出来。
便在此时,连雪匆匆迎了过来,当看到醒之搀扶住凤澈时,连雪的脚步轻顿了顿,很快被笑容所掩盖,对凤澈道:“前辈出去也不说声,害的连雪好找,音儿小姐来了,都等了前辈好一会。”
众人抬眸顺着连雪的目光望去,只见音儿一袭红衫静静的立在庐舍门前,明明看到凤澈与众人却未动身来迎,凤澈的目光淡淡扫过,无动于衷的垂下了眼,众人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一起进了竹屋。
音儿眯着眼眸打量着凤澈身侧的醒之,眸中似乎有一点疑惑,郝诺感觉到了音儿不算和善的眼神,如老母鸡般张开双手,半个身子将醒之挡在自己身后。
音儿看也不看郝诺,猝然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凤澈时,眼眸顿时复杂了起来:“你……”在音儿欲言又止时,醒之与众人极有眼色,悄悄的退出了房门。
凤澈安静靠躺在竹椅上侧耳倾听,如玉的脸上是坦然的平淡:“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音儿垂着头,筹措许久:“莫苛说……说、你不但害死了莫家几百多口……甚至、甚至他的父母也是你害死的……真的吗?”
凤澈抬眸骤然抬眸,直直的看向音儿,一双漆黑的凤眸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与慌张。音儿被凤澈看的更加心虚:“其实我也不相信莫苛所说,只是他和他外公都言之凿凿……”
“是真的。” “什、什么?……”音儿霍然抬眸看向凤澈,满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你……”
凤澈轻声道:“你已相信了莫苛,又何必再来问我?”
“可是……”音儿急声想辩解些什么,可却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你莫担心,我不会害莫苛,若要害,也不会等到今日了。”凤澈侧目看向音儿,“你告诉莫苛,我以后都不会再回莫家庄了……”
“你……你要去哪?”音儿声音低哑,不敢与凤澈对视。
凤澈避而不答,侧目看向竹窗外,在庐舍院中的老树下,醒之与郝诺两人蹲在篝火上铁锅边上,不知在说些什么,清脆的笑声响彻了整个茅舍,看了会,凤澈回眸:“音儿喜欢莫苛吧。”
音儿身形一僵,明显有些回不过神来,正欲开口,却被凤澈清冷的声音打断。“如果真喜欢莫苛,就立煜王爷远些吧……太近了,怕到时你自己都分不清是利用还是喜欢了。”
音儿咬着下唇:“凤澈你……你当年既然加害了莫苛的父母,又、又为何又要留下莫苛的性命?……又为何要收养我?”
凤澈轻摇了摇头,一缕乱发遮盖了脸颊,轻声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们都已长大成人了,以后只需好好过日子便是了。”凤澈缓缓的依在竹椅上闭上了双眸,“去吧,天色不早了,早些下山吧。”
音儿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站在离凤澈五步的地方,不上前也不后退,只是那脸上再也没了当初的焦急之情,一双如水的眸中隐隐还有些防备:“……你、你谋划了这些年就放弃了吗?”
凤澈有些疲惫的睁开双眸:“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用在我面前遮掩,不管莫苛让你来打探什么,你只需告诉他,我双腿已废,不会再回去了。”
音儿目光一转,看向凤澈耷拉在长椅下面的双脚:“你……这是他打的?”
凤澈闭目不语,似乎已经睡着了,音儿又看了眼凤澈,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院中时,看向醒之的方向目光停了停,连雪却挡住了音儿的视线,脸上虽一直挂着客气的浅笑,可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醒之端着汤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放到了凤澈的靠椅旁边,正欲离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凤澈已睁开了双眸,醒之坦然抬眸,调皮的笑道:“前辈既然醒了,便尝一尝我与郝诺的手艺。”
凤澈垂眸轻点了点头:“方才闻到一阵浓香,才知这云菇也能散发出如此美味。”
醒之脸上的笑僵在嘴边:“前辈博古通今,醒之可是什么都瞒不住前辈。”醒之想了想,“前辈若不嫌弃叫我醒之便是。”
“凤澈不敢高攀天池宫宫主。”凤澈声音冰冷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
“让我猜猜前辈此时心中是怎么想的。”醒之侧了侧眼眸,单手托住下巴:“前辈自从得知小望山庐舍隶属天池宫后,表面上虽是一片风轻云淡,配合治伤,可心中便笃定我们天池宫会因那些陈年积怨为难你……方才音儿姑娘来,前辈肯定说了些让她伤心死心的话,让音儿姑娘认定了前辈便是个十恶不赦、罪有应得的人,便再也不会起带你走的心思。前辈放下牵挂,孑然一身,也就不怕我们天池宫的报复。”
“庐舍虽是一直给先生积极治伤,可在前辈看来,我们天池宫的人个个心狠手辣,在想出更好的法子折磨前辈之前,不会让前辈死。或者是前辈等了许多年,一直在等着天池宫的报复?……”
凤澈身体有些僵硬,抬眸看向:“宫主小小年纪,心思已如此谨慎,凤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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