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敷不觉得这计划可行,因着墙上那扇窗太小,只能进一只猫。他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她不由得一笑,抬头向上看,忽然发现,那窗户不知何时被扩大了。
大约是近几日“迁都”事紧,那窗框上有几个工巧的琉璃部件,也当做宫中财物被拆卸带走。这工程做得并不精细,因着反正整个永宁殿都是要废弃的,所以拆得十分暴力,周围卸掉了不少砖泥。
以现在这残窗的大小,通过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她忽然心跳,升起一些隐秘的、仪式性的执念,吩咐宫女:“那柜子漆面反月光,恰好照我眼目,以致神思紧张,故而失眠。你们将柜子挪到窗底下,再把毯子铺过去。”
宫女有点莫名其妙,但眼前人是曾经的“太后”,还是习惯性照做。
柜子里头原本放着布帛器皿,眼下都清空了,单剩几块搁板,倒不沉。两个宫女左右一用力,轻轻巧巧地抬了起来。
罗敷眼看柜子被挪到窗底下,心满意足,也不禁偷偷笑,笑自己没事找事。
“嗯,你们休息吧……守着门口,黑灯瞎火的,别让外头士兵误闯进来。这门可禁不住撞。”
宫女们应了,搬着铺盖睡到门边。
外头换岗已毕,另一拨士兵躺下休息,几个呼噜精不甘寂寞,正你追我赶,用鼾声唱起了擂台戏。
宫女烦躁,撕两片布堵上耳朵,总算清静,没多久也发出轻微鼾声。
罗敷完全睡不着了,看着月光在地毯上聚拢成形,映出明暗花朵,自己默默想心事。
忽然,似乎是眼花,看到地上的如水月光微起波澜,居然晃动了一下。
她吓一跳,无意识拢紧了绣梨花衣襟,抬眼向上看。
只见窗口探进一个敏捷的影子,翻身落在柜子顶,微一顿足,平沙落雁似的滚落在地毯上,擦擦几声响,落在她床前七尺之外。
仲子逾墙,轻车熟路,干净利落。
她简直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骨碌爬起来,掀开半幅帷幕,呼吸吹起眼前的纱帘。
王放玉树临风地立在月光之下,大大方方走到她床前,隔帘细细看她,慢慢半跪下去,解靴子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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