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飞流可以出去玩。”梅长苏低声说,“可以去班家找班家哥哥玩机巧,或者找饭饭玩捉迷藏,也可以去找华妹妹……”
“华妹妹,不好。”飞流瘪嘴道,“不能打架!”
“华妹妹是女孩啊,飞流是男孩又是哥哥,当然要让着她啊。”梅长苏笑着说。
“苏哥哥。”飞流鼓起腮帮,大声道,“苏哥哥,不病,飞流,陪苏哥哥。”
“记得苏哥哥带飞流吃过的糖水铺子吗?”
“记得。”
“那就带半夏哥哥去喝糖水。”梅长苏煞有介事地说,“半夏哥哥喝过糖水,就不会端苦药给飞流和苏哥哥吃了。”
“嘴软,手短!”飞流认真地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梅长苏笑眯眯地说,“飞流真聪明。”
“嗯,嘴软,手短。”飞流喃喃道,而后如箭般窜了出去,“半夏,糖水,嘴软,手短。”
“飞流记得付银子啊。”冲着飞流消失的方向,梅长苏大声嘱咐。
黎纲闷声说:“您不能这样教飞流。”
“我教的是你。”梅长苏淡淡地道,“设法把从欧阳陌手上截下的刀剑卖给旻王。”
“这批刀剑早已生锈了,不能使用。”黎纲实诚地说,“做生意,不能吧。”
“跟旻王做生意的是璧秀山庄,又不是江左盟,就算毁了声誉也是少庄主的事情,与我何干?”
黎纲惊恐地看了梅长苏一眼,忙将头低下。
“少庄主的印鉴在我这里。”梅长苏把玩着手上通体碧绿的方章,含笑道。
“刀剑生锈,旻王不认可怎么办?。”黎纲小声提醒。
“生锈才卖给旻王,而这,也是少庄主唯一脱身的机会。”只有刀剑不能用,才能“证明”自身清白。明德,这份恩情望你牢记。
黎纲略略想了想,道:“宗主,您确定少庄主能依着您的想法做?”
“有蔺晨在,便能。”梅长苏仰首望天,“他会让明德知道,只要我活着,这个江湖我说了算。”
“若是悬镜司查案,少庄主能应对麻烦吗?”黎纲心有余悸地道。
“在夏江面前少庄主毫无胜算,而我还不想让少庄主英年早逝,故这份礼我送予太子和誉王。”梅长苏松开揉红的指尖,冷笑道。
“宗主打算如何行事?”黎纲拱手问。
如何行事?
明德知道他借用璧秀山庄的名义与旻王做生意会怎样?
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会拉上蔺晨及曲如意大玩一场吧。
曲家在宫内有眼线,且宫内很多绣活也是由曲家的绣女完成的,从绣女口中套出话,缝制一套龙袍再弄一枚玉玺放入旻王府内……
明德行事粗暴简单,对于所谋之事能成即可,不会考虑太多,所以……
不行,他不能让明德这样做。
当年他没用蔺晨留下的铜疙瘩,今日也不会用“构陷”这招。
梅长苏揉起手指、合上双眸、考量着每一条路。
要让旻王自行暴露其野心,要让太子和誉王心甘情愿地联手,还要让景琰置身事外。
景琰,别怨我。
眼下的朝堂乌烟瘴气,只有让你远离,我才能确保你性命无忧。
两滴清泪自脸颊滑落,若嫂嫂尚在,就能利用这个机会将景琰扶上亲王的位置。
将旻王私下购买兵器的消息通过寻花客传给红袖招的姑娘,誉王便能得到消息。
太子,如何将消息透露到太子的耳朵里?
有了!
梅长苏明眸一睁,曲如意。
让曲如意觐见越贵妃。
向越贵妃哭诉壁秀山庄被旻王强买强卖,便能把消息透到太子耳里,且能让璧秀山庄撇开与旻王的关系。
太子与誉王针锋相对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何能让他们联手?
梅长苏想得出神,没注意他的目光停留在黎纲身上已经很久,而黎纲却因梅长苏这一举动不敢抬头。
“呀,黎纲,你怎么还在啊。”回过神来的梅长苏黠笑道,“既然还在,过来研墨,我想到如何让太子和誉王联手了。”
“宗主准备怎么做?”黎纲随口问。
“设局让旻王派人找上明德需要时间,在这个时间内,蔺晨会把消息传至红袖招。身为璇玑徒儿的秦般弱行事谨慎,她得到此类消息首先会进行核实,设法让她知道,曲如意已找上越贵妃,那么她就会建议誉王和太子联手。”
“即便誉王愿意,太子也不肯吧。”黎纲闷声说。
梅长苏悻悻地道:“以一己之力扳倒一位王爷会引起萧选的忌惮,太子身边的臣子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旻王本身就有野心,他按兵不动是在等机会,等太子与誉王鹬蚌相争时来个渔翁得利。可自打他上交兵权,萧选便对他更为信任,要想让他露出破绽,还需有其他的事端发生。”
黎纲低声问:“需要派影卫过去协助沐公子吗?”
“蔺晨对旻王没什么好感,而少庄主……”
梅长苏顿了顿,继续道:“少庄主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黎纲。
“拿五两银子来,本宗主给你解惑!”梅长苏黠笑地说。
黎纲连忙拿出一枚银锭子放在案头,赔笑道:“给飞流买点心。”
“此举无错,可亦是溜须拍马。”梅长苏睨了眼黎纲,悻悻地说,“人有这种想法不奇怪,所以少庄主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管不住的人全部送给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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