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教员扛着一个木梯子,陆小莹和另外两名女学员扛着红旗、抱着横幅、会标向操场走来。
陆教员放下了梯子,道:“咱们先插红旗吧,把横幅和会标先放梯子上就不会脏了!”
陆教员拿了一面红旗,指着北面的土坡,道:“咱们把红旗插到土坡的两边,我和陆同学一组,你们两个一组!”
一个女学员道:“陆教员,怎么不把红旗插在中间呢,不是更好看?”
陆教员道:“中间听说要立靶子,好,行动吧!”
陆教员和陆小莹向西北方向走去,那两名女生向东北方向走去。
陆小莹叫道:“一平!”
陆教员笑道:“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在学校里面就这样叫!”
陆小莹调皮地笑道:“怕什么,这会儿又没什么人!我问你,今天的比赛你会支持谁呀?”
陆教员道:“每个都是我的学员,我当然都会支持!”
陆小莹道:“那你不如和我一起中午给苏建文加油,下午给小君助威好不好?”
陆教员笑道:“中午我还要当裁判,再说我也不能和你站在一起大喊大叫,那成什么样子!”
陆小莹道:“那下午你陪我给小君一起助威好不好?又没说让你大喊大叫!”
陆教员笑道:“好,下午我陪你!”
陆教员先登上了土坡,陆小莹在下面喊道:“哎!”
陆教员回过了身。
陆小莹笑着向上伸出了手。
陆教员左右看看。
陆小莹笑道:“你怕什么,就是和不熟的女学员,拉她一把又怕什么!”
陆教员伸出了手,把陆小莹拉上了土坡。
陆教员拿着红旗指着脚下道:“就插这儿吧!”
他用力将竹竿向土里插了几下,然后用劲往下按着,又用脚将竹竿下的土踩实。
插完了旗子,陆教员又带着陆小莹挂横幅,分配另两名女学员贴会标。
横幅绑在两棵树之间,在空中慢慢展开了,上面从右往左写着:抗大“斯达汉诺夫”军事竞赛。
陆教员绑好了绳子。
他站在梯上,扭身对陆小莹道:“小莹你往后退一下,看一下高低一致吗!”
陆小莹仰头道:“那你站好啊!”
陆教员微笑道:“没事儿!”
陆小莹松开了梯子,往后退了几步,喊道:“很好,一平——”
那两个女学员还在不远处贴会标,陆小莹发现自己喊错了,忙吐了一下舌头,笑着道:“陆教员,你的字真好看!”
陆教员双手扶着树干,站在梯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时他看见有个人向这边跑来。
陆教员下了梯子。
那个人已跑到了跟前,原来是冯君。
陆小莹笑道:“还是让你找到了!”
冯君埋怨道:“小莹,你们怎么不叫我呢?”
陆教员微笑道:“你今天要比赛,所以我和小莹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冯君道:“射击比赛到下午了,再说昨晚我没有去李家坡村,已经多休息了!”
她又对陆小莹道:“小莹,你每天起床都是我叫的,怎么今天自己起的这么早啊?”
陆小莹笑道:“你想不到吧,我昨晚等你睡着了以后,我悄悄地把刘雅洁叫了起来,让她早上起来早些把我和孙钟音悄悄叫起,我们一起给陆教员帮忙!”
这时候那两名女生已经贴完了会标,拿着浆糊瓶走了过来。
叫刘雅洁的女学员笑道:“陆小莹,说我什么呢?”
陆小莹笑道:“正在表扬你呢!”
冯君笑道:“你太狡猾了!”
陆小莹得意地笑道:“这不是狡猾,是足智多谋!”
陆教员对两名女学员道:“你们都贴完了吗?”
两个女学员答道:“贴完了!”
陆教员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看,满意地道:“嗯,一下有了气氛了!”
他高兴地道:“你们去宿舍取碗筷,我放了梯子就来,早饭我请客!”
冯君笑道:“我不要你请客,我是无功不受实禄!”
陆小莹一拉她道:“走吧,小君我给你说,你要是今天不吃陆教员请的早饭,你就得不了射击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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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
抗大操场北面的土坡上,两面红旗在风中微微飘扬。
罗校长高大的身躯站在横幅下面,抗大的学员们按各分队整齐地站立着。
两旁的树身上,贴着“锻炼体魄,保家卫国”、“上场竞赛,上阵杀敌”之类的几十条会标。
罗校长开口道:“今天是我们抗大第三期学员重要的一个日子,通过今天举行的‘斯达汉诺夫’军事竞赛,可以考察同学们在军事训练中的学习效果,前几天,有一个国民党高级将领路过延安的时候,我接待了他,他说,‘罗校长,我看你这个抗大校长很好当啊,里面有跟我们交过手的身经百战的红军将领,又有好些已经学有所成的年轻学生,你稍微点拔他们几下就是人才了!’我说,‘我这个抗大校长并不好当哩,那些红军将士大多是苦出身,不识几个字,要教他们学会《社会发展史》、《辩证唯物主义理论》、《军事学》等等课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投奔延安的那些青年学生,好多原先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文弱书生,他们能适应延安的艰苦生活和劳动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没有一片为革命理想敢于付出的赤诚之心是做不到的,从来延安才第一次摸到真枪,到把他们训练成上了战场上同老战士一样勇敢、一样技术过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这个校长并不好当,任务很重啊!’同样的道理,你们这些学员也不好当,只会一样是不够的,首先我们要打败日本帝国主义,需要你们武的一面,将来天下太平喽,要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又需要你们文的一面,所以你们要成为文武双全的人才,你们肩上的担子更重,要付出的更多!有一点我一直都是坚信不疑的,那就是你们不但能学好,而且会比我想象中的更出色!”
操场上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待掌声渐小,罗校长压了压双手,开口道:“现在就由训练课的康教员来主持,我今天要当一回观众,好好地为选手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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