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内,光线透过气窗的铁栏划破阴晦射进,映照着吊挂在墙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流的关系,那修长的身躯莹着一层白气,像烟、像雾。
已经七天,黑濯一直有细心的数着日子,就明天了,明天小伊就要回来救她了。
“还笑!”
啪一声,鞭子打在黑濯身上,又拖开了一条伤痕。
被打了一鞭,黑濯仅仅是皱紧眉头,连哼一声都懒了,第一千三百九十五鞭,啧,连什么叫痛都忘记了。
看着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糜稽心里就有气:“竟然敢无视我!”
无视?有么?
“啊啊,没有呐!我只是在苦恼。”
“苦恼……”看着衣衫褴褛却一脸懒散的黑濯,糜稽唇角一阵抽搐。
“哎,我在想,不知道我的脸有没有被电丑了,还有头发有没有成了爆炸头。”
……
“你知道,如果变丑了,我跟小伊就不般配了,而我比较偏好漂逸柔顺的黑发啦,如果电卷了我会很苦恼。”
……
“唉……”
糜稽不知道什么般配不般配,更不知道柔顺的黑发跟卷发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自己的怒气直线飙升,手里的鞭子向着黑濯就是一阵狂甩。
“喂!痛耶,能不能慢点。”
“……怎么看,你的表现都不像是痛!”糜稽喘息着气道。
“那至少你打慢一点,打这么快,我不好记数啊。”
……
皮鞭啪地落地,糜稽整张脸抽搐着,拿着遥控器就是一阵狂按。
神经不受控制,行为诡异?
看着糜稽的“失常”行为,黑濯心里不禁微微发酸:可怜唉,这么小一个孩子就思觉失调了,不对,或许是小儿麻痹症。
“你为什么没死!明明已经升到十万伏特了!”糜稽发疯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
黑濯挑挑眉:“你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个普通人,二百二十伏的家庭电流都能电死我,从第一天你说一万伏特,但没把我给电死我就开始怀疑了,我看是你们机器坏掉了吧。”
“真的?!”糜稽看看遥控器上显示十万伏特的指标,再看看一脸轻松的黑濯,有点不确定了。
“当然啦,要不然我怎么活得好好的。”黑濯惋惜地摇摇头:“你们家挣了这么钱,就不要省那么一点点啦,记得机器这东西要定期维修,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哪天短路了,引起山火可不好,你们家这座山可是名胜来的。”
……
“虽然现代科技发达,但这个保育意识可不能少啊。要知道大自然的忍耐也有个限度,哪天发生大灾难了……像海啸,印尼曾经……像龙卷风,美国……啊,其实这座山的海拔这么高,有可能是地壳移动挤出来的,但我也怀疑过它其实是一座死火山,如果你们不珍惜大自然,说不定哪一天它就活了,到时候你们家可是没有地方住了,所以说……”
“闭嘴!”糜稽歇斯底里地捂着耳朵狂吼。
“啊,不好意思,多话了。总觉得这两天精神特别好,所以说多一点。”
“你!”糜稽气死了,在这个家里有伊尔谜这个整天欺负他的已经够了,现在连个仆人也敢骑他头上去。
气愤难平,他连鞭子都懒得捡了,跳起来甩手就要给了黑濯一巴掌。
啪一声清响,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然后是物体落地磕一声,好不清晰。
黑濯一张脸被打歪向一边,久久以后舌头顶弄着微微发痛的脸颊,埋怨着:“个子小小的,打人也蛮痛的。”
不爽地啧着嘴,她低头就见打人的反而躺地上了,平时梳得平顺的那个头发都竖起来了。
眉轻挑:“喂!你怎么啦!”
……
“地上凉,你还是不要躺太久。”
……
“咦!你昏倒啦。啧,没事跳这么高干什么!这下可好了,摔着了。”
……
“喂,你还好吧?”
唤了几声没有回应,黑濯皱紧了眉,右手轻抓长发。抓了三下,才顿住了,疑惑地把手拿到眼前看,那手镣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正卡在瘀青的手腕上。
……什么时候断掉的。
才想着,脚下一用力,脚镣也断了,最后那一根手镣也给轻轻一甩解决掉了。
黑濯愕然地瞪着这轻轻一扳断开的铁块,喃喃:“都说嘛,便宜没好货,看呐,锁个人也锁不紧。”
扔开一堆烂铁,黑濯拉起地上的糜稽。
“喂!你醒醒。”先晃几下,再甩几个巴掌。
眼看那人儿是铁了心不醒来,黑濯叹了口气:“谁叫我拿了你们家的工资,不然我一定把你扔这里。”
单手拎着二少爷,黑濯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当机立断脱光了糜稽的衣服给围在自己的重点位置,先保证了自己不会走光,再拎着糜稽一只手臂一路往主屋拖。
一路上遇到的仆人全都瞪着眼,下巴掉到地上。
黑濯也挺不好意思的,这身装束出来见人也太那个了,她想快点回房间去换衣服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啊!糜稽你怎么了!”尖锐的女高音响起。
黑濯回头就见到一身贵妇装的木乃衣夫人,直觉地露出一口白牙:“夫人,少爷他昏倒了,我送他回来。”
基裘原本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的那张嘴马上磕上,接过手臂程诡异角度折去,头上还有一大个包的裸体糜稽,她喃喃着:“没关系,打扰你了。”
她的声音徊然不同圩早前的尖锐,软软的平添了几分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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