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古老的巷道里, 周围空无一人, 茫茫晨雾未散尽, 天色一点一点变亮。
冬阳打开车灯, 说:“到了。”
韩非的家, 古旧的大门上悬挂着红灯笼,一条大狗在门前晃过, 偶尔吠叫一声。
韩非打开车门, 下了车。身上还披着冬阳的黑色长外套,小腿裸 露出来, 上面是干涸的血迹。
他看见门上的灯笼, 蹙眉:“灯笼是谁挂的?”
“不是你吗?”冬阳奇怪的问。
“我没这种喜好。”他走上前,拽下了灯笼, 灭掉里面的火苗, 将它们扔到一边。
那条大狗立刻摇着尾巴跑过去, 叼着灯笼跑了。
BEN压低了帽沿, 一言不发地坐在后车座上。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侧过脸,拿出打火机点燃。乌黑的发丝遮挡住的他的脸庞,火光照亮他低垂的眉睫, 秀丽的眼角温婉蔓延。
等到白烟从他口中吞吐出来后, 他说:“不去医院看看吗?”
冬阳耸耸肩, 脸上挂着怪异微笑, “我认为他不需要。”
BEN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那里一开始是有一道很深的刀伤的。而现在那道伤口已经消失了,只有稀疏的血迹沾在上面。
他的脸上闪现出不悦的冷笑。
韩非没有答话,他打开门锁,说:“进来吧。”
屋子里很暖,红红的炉火微燃着,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
韩非把冬阳的外套脱掉,就在两人面前裸 露了身子。身体白皙如玉,一道伤疤也没有。
他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说:“我先洗个澡,BEN,左边还有一个浴室,你去换件衣服。衣服在卧室里,自己拿,如果合适的话。”
BEN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怪怪的微笑,笑容中有一丝肉 欲与鉴赏的神色。
“你这样的男人应该被隔离。”他说,“这是对你拥有这样一具身体的惩罚。”
“我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称赞吗?”韩非带上了浴室的门。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哗哗水流声。
BEN与冬阳相识一笑。
“你觉得这是赞美吗?”他问。
冬阳摊手,“我认为是。”
“这样。”BEN点点头,“我也认为是。”他走进了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澡。
再出来时,他穿着一件雪白的法兰绒衬衣,在桌边坐下,桌子上摆着一盘奶酪,一些面包片,炖火腿,腌核桃。
冬阳放下手中的餐具,露出不愉快的神色,“我不喜欢你穿他的衣服。”
“你不喜欢我喜欢。”BEN一边拿起一小块奶酪一边说,“宝贝儿的衣服很甜美,就跟他的人一样。”
他又得意洋洋的朝韩非望去:“你很乐意我穿你的衣服,对吧?宝贝儿,我没逼你吧?
“你就别得意了,BEN。”冬阳鄙夷的撇撇嘴,朝厨房的位置喊道:“韩非,我也要穿你的衣服。”
“随便。”韩非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大玻璃杯,问,“你们喝茶还是要喝别的?要不要喝杯啤酒?厨房里只有这些。”
“啤酒。”BEN笑嘻嘻的举手,冬阳冷眼看着他,“我也要啤酒。”
啤酒?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心里涌上一股甜蜜,那种甜蜜感让他觉得微微刺疼。
韩非端着啤酒杯走出来,在餐桌前坐下,说:“吃吧。”
他切开面包,然后一动不动。
两人都感觉到了他那沉默与疏远的气息。
“你为什么要去冒险?”冬阳喝了口啤酒,问。
“我总得弄清楚他为什么要陷害你。我说过,我对你有些好感,先生。”韩非镇定自若的说。
他说完后,三人都沉默了片刻。
BEN突然摔掉餐具,恼火的大吼:“你怎么能这样说?什么叫你对这家伙有好感?凭什么,你是我的!”
“亲爱的先生,我不认为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韩非温和的说。
“你有,”BEN咬牙切齿,“想没有都不行,你至少已经被我摸过了。”
韩非回视着他,脸上挂着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淡淡笑容。
不需要过多言语,谁都明白了他眼里的意思。
BEN低低的咒骂一句,往嘴里大口灌着啤酒。他看见韩非敏感的手,不经意的放在桌子上,手指修长白皙。
这人不是个普通的人,不是!他在表演!表演!
“那你的伤为什么会自动愈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阴冷冷的问。
“BEN,他没有必要回答你。”冬阳语速缓慢,捻起一块面包片放入口中,“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心虚吗?你我又是什么东西?”
韩非抬起头来,问:“你们是什么?”
“知道的越少越好。对你没好处。”冬阳说完后,从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外套,朝门外走去,“感谢你的招待,你好好休息,我们该走了,BEN。”
BEN冷笑一声,并不动。
韩非见他们不愿说,就没再问下去,他喝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刺激了肠胃。
他问:“喜福的事情,你们打算怎样处理?”
“这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处理好。”
“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昨天傍晚我和他吃饭时,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客人的男人。他……既然是客人的话,为什么没有发现喜福是男人?”
BEN淡淡的说:“你得问问李冬阳。我本来想杀掉那蠢货,冬阳却不让我滥杀,只是消除了那家伙的记忆。笑话,他自己杀的人比我还少吗?装什么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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