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高速,傅绍白开始减速,车沿着蜿蜒公路上山。程知谨想问他去哪里,看他专注开车的模样,没有开口。
车终于到达山顶,天也黑了。
傅绍白停下车,程知谨看他:“你别告诉我又没油了。”
傅绍白笑着解开安全带:“说好了带你上山顶看星星看月亮。”开门下车。
“你还能更无聊一点吗?”程知谨跟着下去,一秒钟就改变了想法。
满月如盘映在山顶小湖,波光粼粼。放眼望去,山下城市的灯光像圣诞树上的彩灯,五彩斑斓。
“好美。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问傅绍白,他没回答,点上一支烟,火光明灭间,她看见他眉间的寂寥眨眼间消失无踪。
他吐一口烟圈,抬抬下巴:“知道隔壁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墓地。”他望着她,“不害怕?”
程知谨被夜风吹得抱紧了手臂:“这是所有人最后的归宿,有什么好害怕的。”
傅绍白在黑暗中吹起口哨,哨音成曲。
程知谨扭头望他:“《西雅图夜未眠》?”
“听说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电影,每年忌日,我都会来这儿给她吹一次。”
程知谨望着他,惊愕得张大嘴:“你、你……妈妈的墓地在那边?”
傅绍白将她拉进自己的外套取暖:“我妈要是能瞧见,一定会喜欢你。”
“傅绍白……”她仰头望他,莫名地被戳中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谢谢你。”傅绍白一低头,吻印在她唇畔,清浅而温柔,“谢谢你今晚陪我来这里。”与第一次纯粹的征服欲不同,他在她心上留下了一粒火种,有熊熊燃烧的趋势。
攻心进度55%!
回家的小巷曲折深深,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得两个并肩的影子长长短短。
程知谨和傅绍白从下山就没有交谈过。那盏旧路灯终是彻底熄掉,程知谨顿了下脚步抱住双臂有些冷,触感温暖的外套在这个时候披上她的肩:“刚才在山上都不害怕,这会儿怕黑了?”傅绍白戏谑道。
程知谨也不拒绝,拉了拉他的外套裹紧:“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傅绍白双手插兜步伐散漫:“月黑风高四处无人才好下手,这里你随便喊一声,邻居都会冲出来。”
程知谨不作声,微微垂眸,她不怕他,她怕在不知不觉中沦为“爱情的乞丐”。
“怎么不说话?”傅绍白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把车还回去?”程知谨抛开杂念。
“明天。”傅绍白倒是应得干脆。
程知谨又不说话了。
傅绍白浅浅拧眉:“女人是不是都喜欢纪以南那样土豪的示爱方式?”
程知谨莫名地笑起来,清清嗓子:“你这句话问得挺酸。”
“你喜欢吗?”他并不在意她的嘲笑,认真地问。
“我也是女人,也有虚荣心,不过……觉得有点傻,又不是演韩剧。”程知谨说着一抬头,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傅绍白不解。
程知谨抬手指着自己的房间:“我家怎么会开着灯?”她绝对是关好灯锁好门才出去的,“进贼了?!”
傅绍白的脸色一黑,一把握紧程知谨的手:“别松开我的手,别说话。”
程知谨还从没见过他紧张的样子,她更紧张,小声道:“报警吧?”
“别出声。”傅绍白厉声低喝,程知谨紧张得掐紧他的手。
傅绍白一步一步牵着她上楼,敲门。门里面有动静,门锁咔一声就在要打开的时候,傅绍白一脚踹在门板上,门板猛地将开门的人弹开,他单手就将不速之客制服。
“哥,哥,是我。”男人单膝跪地,左手还被反扭着求饶。
傅绍白听着声音耳熟,松手:“老四?”
吴奔捂着被门撞红的鼻子,左手快要脱臼:“我的亲哥,你出手要不要这么重啊。”
傅绍白明显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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