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金迟已经跟另外两个人架着段轻鸿出来了。
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
“苏小姐。”金迟额上冒汗,还不忘客气地跟她打招呼,“三少喝多了,麻烦你先开一下门让我们扶他上车。”
他真的是周到又伶俐的好助手,老板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在肩上还笑得出来,难为他了。
另一侧车门挨着墙边,段轻鸿被塞进来,苏苡就被堵死了根本下不了车。
金迟把段轻鸿都安置妥当,才抹了把汗坐到前排的副驾驶上,还不忘回头嘱托:“苏小姐,麻烦你看着点他。”
“小苡……”说是不省人事,却又不是真的醉晕过去,段轻鸿恰到好处地哼唧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似乎很不满,一双手在半空挥了挥,又拔高声调喊,“小苡!”
苏苡觉得又气恼又丢脸,就像熟人做了件特别丢脸的事而你恰好在他旁边,恨不能立马撇清关系当不认识这个人。
“瞎嚷嚷什么,坐好!”他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苏苡躲开他乱挥的手,万一打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她非用手术刀阉了他不可!
段轻鸿扑了空,身子不受控制地斜着滑下来,仿佛一堆烂泥。他生得高大,就差把整个后座都占满,把苏苡的空间挤占得只剩贴着门的一点。
苏苡一手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勉勉强强坐好。金迟和司机在前排已经欣慰地笑了,她涨红了脸,把车子中间的隔断升起来。只是这下更闷了,她的胃里像有一支棍子在搅拌,真怕一下子忍不住,醉酒的人没吐她先吐一车。
开了两边窗户对流,她稍微好受了一点,段轻鸿却分不清鼻子还是嘴在出气地喊:“热……”
一边哼还一边扯已经歪七扭八的领带和衬衫扣子,那阵仗像是要把整套衣服都剥了才甘心。
“喝这么多怎么不热,活该!”
苏苡觉得他那只不怎么灵活的手拉拉扯扯着莫名让人心焦,于是拍开他,动手帮他解开领带和扣子,谁知他还不满意,还要继续往下解,当真要把衬衫整个脱下来。
“就这样,不能再脱了!”酒气上来发热难受是肯定的,这会儿光个膀子坐在车里吹风,醒了就该难受一个礼拜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忍心他生病受罪,真是矛盾。
明明刚才还腹诽,最好醉死在他的温柔乡里,她才不稀罕。
可现在看着他长而卷的睫毛,浸润了一层汗珠的英挺轮廓,联想到肚子里这个刚成型的宝贝有他一半血肉,好像对他视而不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解开一半束缚舒服很多,段轻鸿满足地张开双臂一抱,正好圈住苏苡的腰,头埋在她的肩窝,大半体重往她身上压:“小苡……”
他身上热气腾腾的,像一块烧热的炭,苏苡推不开他,只能任他抱个满怀。
他有时是这样的任性,但意识清醒的时候总似怀着算计。她太天真,总是不懂他在她面前时时都有绝对的权力,可以控制她的去留,甚至把玩她的心,绝不仅仅是男人皆有的孩童心性。
以前她还嘲弄他是痴人说梦,现在真是打脸。
他果然得到了她的心,为所欲为。
“这是哪儿?小苡……我好晕,睡一会儿……”
他还在抱着她呓语,虽然有些醺醺然,气息倒没那么难以接受。她想她大概真的是习惯了他的一切,像共同生活了好多年的老夫老妻,再难堪的情形也不必将对方排除在外。
他受伤卧床,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时候,是她一手操持的;将来她生孩子的时候,在产房里必定是翻天覆地地折腾,女人那时早就痛苦到筋骨都散架,全无形象尊严可讲,陪产的新生爸爸要尽数看在眼里……
苏苡闭了闭眼,她似乎想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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